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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牧說道:“你又怎麼知道現在的皇帝是壞皇帝?皇帝手下那麼多人,有些人做了一些壞事是免不了的,卻不見他比起以前的皇帝特別壞啊!”
楊炎說道:“我沒有見過皇帝,但我知道他是壞人。縱然不是特別壞,也是壞得可以的!”楊牧說道:“何所見而云然?”楊炎說道:“我相信我的朋友,要不是你們的皇帝壞得可以,為什麼有那麼多好人反對他?”
楊牧問道:“你的朋友是誰?”楊炎冷冷說道:“你想去抓他們嗎?”揚牧說道:“我只怕你受了別人的騙。”楊炎說道:“要是別人說這句話,我非打他不可!”
楊牧笑道:“那我倒要多謝你對我手下留情了,但你就這樣相信你的朋友而不相信我?”楊炎說道:“你一天充當鷹爪,我就一天不相信你!好,我要和你說的話都說完了,聽不聽由你!”說罷滿腔鬱悶,眼角不覺沁出兩顆淚珠。
楊牧叫道:“且慢,且慢!”楊炎回頭過來,說道:“你不肯聽我的勸告,又叫我回來做什麼?”
楊牧說道:“你,你到底是誰?”楊炎說道:“我早已說過了。我不能告訴你!”楊牧眼睛潮溼,注視著他,說道:“你何必瞞我,你不說我由知道,你,你是——”
楊炎連忙打斷他的話道:“你若是知道我是誰,那也不必問我了。你我話不投機,從今以後,我也不會再見你了!”
楊牧說道:“你這樣急做什麼,我還有點話要說呢,唉,不是我不想聽你的勸告——”楊炎只道父親已經有點回心轉意,於是又再坐下來,說道:“那你說吧,為何你不能聽我的勸告?”
楊牧長長嘆了口氣,說道:“老實告訴你,我本來也不想做什麼大內衛士,我有說不出的苦衷!”
楊炎說道:“既是難言之隱,那就不必說了。”
楊牧說道:“家醜不外揚,對外人我是當然不會說的,但對你——”楊炎掩了耳朵,叫道:“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要知他雖然從楊大姑的口中得知這件“家醜”,但他也從冷冰兒的口中,知道母親當年是怎樣受了委屈,後來又是怎樣為義軍犧牲的。縱然一時難辨是非,他對母親還是懷著一份崇高的敬愛。他不願意從父親的口中,親耳聽到父親說母親的壞話!
楊牧說道:“是不是我不說你也知道了?”楊炎不作聲。
楊牧繼續說道:“好,你既然知道我就不必說了。只是我要告訴你,我有一個兒子,若然他還活著,剛好和你一般年紀。他上了壞人的當,那壞人毀了他的父親,害死他的母親,卻冒認是他的生身之父!這是我平生的大恨!兒子找不回來,我枉自為人!冒充俠義道的人對不起我,我也不在乎俠義道怎樣罵我了!”
楊炎說道:“假如你不肯做什麼大內衛士,我相信你的兒子會回來的!”
楊牧說道:“若然真的如你所言,莫說大內衛土,就是讓我當上皇帝我也不要!我只要父子相依,不月歸隱,再也不問世事,快快活活過這後半生!”楊炎聽他說得十分真摯,不覺動了父子之情,“爹爹”二字幾乎就要叫了出來,但他還是暫時忍住,說道:“當然是真的,只要你哪一天辭了官,包在我的身上還你一個兒子!”
楊牧嘆道:“就只怕我雖有此願,別人也容不得我。”
楊炎說道:“你怕誰?怕你們的皇帝不肯放過你!”
楊牧說道:“不是。皇帝還好對付,我可以棄官而逃,用不著向他遞什麼辭呈。但我那對頭卻是不易對付,我一旦不做大內衛士,失了庇護,只怕就要遭他毒手。唉,現在你明白了吧,我當年就是因為怕了這個對頭,逼不得已才做大內衛士的。”
楊炎說道:“要是他敢來找你的麻煩,我對付他!”
楊牧說道:“你知道我那對頭是誰?他是天下第一快刀盂元超!”
楊炎咬著嘴唇說道:“孟元超又怎麼樣,我不怕他!”
楊牧說道:“或許你可以對付他,但他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得心安!”
楊炎咬著嘴唇,澀聲說道:“你、你要怎樣?”
楊牧沉聲說道:“我要盂元超的首級!”
這八個字像入口鐵釘一樣,一口一口釘在他的心頭。這個問答雖然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他仍是受到極大的震動!
他知道孟元超是他的“冷姐姐”最尊敬的人,過去冷冰兒曾經不只一次勸他,希望能夠化解他對孟元超的敵意,“冷姐姐僅僅知道我對孟元超含有敵意,她已經是大為不安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