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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可是我明明……”

林蘇揮揮手打斷了嶽璟的話，她側身，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對周雲道：“周城主，我已經看出來信有什麼問題了。”

“噢？說說看。”周雲嘴裡雖然這麼說，但他臉上卻是興趣缺缺的樣子。看來他並不相信林蘇能真的找出什麼不一樣來。

林蘇也不在意，反正事實怎樣等下就見分曉。

她拿起信，在周雲、嶽塵、徐青面前都展示了一遍，問：“確定這就是一開始嶽南枝寫下的原件吧？不是我們後來調換的？”

嶽塵率先點頭。周雲倒是接過信反覆看了看，然後還給林蘇，“是原來的。”徐青沒有發表意見。左右他的意見也不重要。林蘇露出神棍般高深莫測的笑容，拿起書桌上週雲用來洗筆的水盂，裡面乘著半碗清水，她道：“看好了！見證奇蹟的時刻。”

能弄出什麼奇蹟？心中雖然嗤笑，但周雲還是瞪大了眼。他想看看，林蘇到底要怎麼證明？這封信可是主子給的，主子說了，萬無一失。主子說過的話，從來沒有出錯過。

“嘩啦”，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林蘇把水盂裡面的水全部倒到了信紙上。“你！”周雲氣得翻白眼，胸口一起一伏，喘了好幾口氣才能正常說話，他指責林蘇：“嶽夫人，你未免太無理取鬧了些。你以為把信毀了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我告訴你，我現在就要判你個……”

“等等！”嶽塵突然出聲道。

“岳家主，我知曉你護妻心切，但是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沒了基本的是非觀。嶽夫人這次實在做得太過，我可沒有冤枉他，你自己也看明白的。她故意毀壞證物，我一定要……”

“城主！”徐青也喊了一嗓子。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連嗓音都有些發顫。周雲順著徐青手指的方向疑惑地看過去，這一看，他也驚呆了。

那封信竟然還是好好的！雖然紙被浸溼，但是上面的字依然字跡清晰。一點也沒有沾水化開的跡象。

怪哉！

嶽璟看看信，又仰頭看看目瞪口呆的幾人，和一臉得意的林蘇，不解的撓撓後腦勺，“爹爹，這信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林蘇將那信從水裡撈出來，在空中甩了甩後指著上面的字對嶽璟道：“這寫字的是什麼墨你知道嗎？”

“防水墨啊。這怎麼了？”

“防水墨是今年才流入的僑城。如果我沒記錯，只有岳家和王家有這種。連周城主，只怕都沒用過吧？”

“是。”周雲窘迫點頭。這是他心頭的一大痛啊。作為一個喜好比對各種墨喜好收集墨的人，眼見著有自己沒用過的卻因為身份地位不夠用不了，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不夠初初的震驚過後，周雲冷靜下來，倒是明白林蘇想說什麼。“嶽夫人是想以這防水墨來證明此信非嶽南枝所寫？”

林蘇想點頭說是，嶽璟卻搶在她前面說道：“城主不要玩笑了，我孃親怎麼會這麼笨用這點來證明！我之前已經說過了紙筆是我給姐姐的，嶽府裡用這種墨的只有我和爹爹。那這封信用的防水墨也不稀奇吧。”

好像……是這樣。林蘇頹然起來。字跡的比對的確幾乎可以以假亂真，連字跡鑑定鑑定到後面都混亂了。小精靈幸災樂禍：“叫你不努力做任務提升等級，只能購買初級的異能。不知道初級異能經常出現技術故障嗎？”

當然不知道了！又沒有誰告訴過她！林蘇現在是欲哭無淚。怎麼辦？她已經被嶽璟說得無言以對了。該死，剛剛不應該那麼早誇海口的。

林蘇焦躁著。

嶽塵一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信，也不知在想什麼。突然，他拿起信紙看了看，偏頭問嶽璟：“璟兒，這信紙也是那日你一併送去牢裡的嗎？”

“是啊。”嶽璟點頭。

“這樣的話”，嶽塵臉上浮現出困惑的表情，“我記得前天你房裡的紙就用完了，管家還同我說這兩日不知怎麼回事，各大書店裡的宣紙都賣光了。發愁你上學堂沒紙寫字怎麼辦。你昨日，哪裡來的紙送去牢裡給南枝？”

“這……”嶽璟的表情開始慌亂。他轉著眼睛，飛速想著該如何回答。嶽塵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道：“莫非，這信是你一早寫好的？只等著事了，就悄悄放置在南枝身邊，偽裝成是她寫的，然後潑髒水到你孃親身上？”

“爹！你這是、這是懷疑我？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嶽璟帶著哭音問，看著嶽塵的雙眼裡寫滿了失望。不被親人信賴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