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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眨眼就要到了,真快呢,我依然沒找到能給蕭靖江寄信的辦法,想想,我和引蘭、特別是聽荷也有兩年沒見了,不知她們都可好?我問過侍槐,他說君府大,三個園子隔的遠,又分了炊,無事君聞書也不讓他去停霞、澧歌,君聞書又整天窩在書房,他對府裡的事也隔膜的很,只是聽說二小姐的婚期就在明年春天,至於引蘭和聽荷,他也沒什麼訊息。
冬意遲遲中,有時我坐在斗室中胡思亂想,君府就像一個大死潭,而君聞書,更是在這個死潭閉上門過日子,這家人,真看不透,難道我就要在這如死潭的地方生活一輩子?又要過年了,我又要長一歲了,我的將來又是如何呢? 有時我笑我自己,上一世覺得路難行,為了逃避而夢想喝孟婆湯重新來過,真到了這一世,困難如當前,依然覺得壞,覺得沒有出路,那麼,怎麼樣才是我所謂的“好”呢?環視周遭,勝我的人當然有很多,但似我的也不少,大家都能好好的活下去,為什麼獨獨我,總覺得對生活不滿呢?
冬月初十,一場大雪,整個琅聲苑都是白的,瘦削的竹葉上盈滿了雪,倒顯的胖了,太湖石也圓乎乎的,落光葉子的槭樹仍然直挺著,在澈骨的風中,迎著湛藍的天。活著真好啊,我一臉笑容的進了書房。
君聞書今天著了一件湖青色的毛領緞面背心,裡頭是淡青色雲紋的絲棉袍,烏髮上只彆著白玉簪,他的小烏龜依然忠實的趴在他下襬的右側,猛的一看,嗬,還真有幾分公子的樣子,也是,這孩子,過了年就十五了,按照宋朝的習俗,該準備論親了。
“少爺早”,我行了一禮。
“唔,”他抬眼望了我一下,“你今天笑的格外開心,甚事這麼高興?”
切,你這木頭,哪裡懂得本姑娘的徹悟,又哪裡能領略到這世間的大好風光。我一擺頭,“沒有,只是天氣好,心情就好罷了。”
“哦?”他又注意的看了一我眼,“今天林先生來,莫要忘了多準備些乾果,還有林先生喜歡的白毫。”
我應了一聲,便去做了準備。
林老頭兒來了,他們又在書房裡低談闊論,我無聊,便坐在窗前看鋤桑他們掃雪。雪很厚,年紀最小的栽桐面前的那一堆壘得都快有他高了,嘻嘻,我有主意了。瞅了個空兒,我過去,“少爺,外面雪大,不早點掃恐怕化了院子裡泥濘,我去幫幫鋤桑他們吧。”
君聞書轉過頭來,靜靜的說,“院子裡的事有鋤桑幾個小廝就行了,你一個丫環,去做什麼?還是在屋裡吧。”
我癟了癟嘴,死板板的君聞書,男啊女啊,就知道這個,你哪兒知道外面有多麼好玩,你非要去,於是我眼珠兒一轉,立刻又說:“少爺說的是,前幾天剛下過雪,這次雪下的大,倒是乾淨的,不如去把竹葉兒上的雪拂下來,留著化水也好泡茶喝。”
林先生是個茶迷,聽了我的話便說:“竹子本來就清,雪水泡茶,倒合著茶的意思了。”大約我從來沒這麼勤快,也從來沒做過這等細事,君聞書狐疑的看了看我,礙了林先生的話,也就同意了,只讓我小心,別摔著。
我一個高兒躥出了正房,哈哈,上當了吧君聞書。我得意的抱著甕出現在看榆的面前,跟他咬了陣耳朵,看榆點頭。鋤桑一邊幹活,一邊往這邊兒看,我掃了幾把雪,慢慢的又溜達向他,向他咬了陣耳朵,鋤桑也笑了,提著掃把往栽桐那邊去,不一會兒,栽桐先膽怯的看了看正房,然後露出小白牙。
院裡逐漸又露出地面,我三下五除二的往翁裡掃滿了雪,送到廂房。勒了勒束腰布,緊了緊鞋子,幾步就到了正房的後面,三個小毛頭早已集合完畢,眼前一個大雪堆。我一甩頭,四個人不約而同的開始扒雪、滾雪,做起了雪人。看榆非要給雪人的身上貼滿竹葉子,說是當衣服,鋤桑鬼頭多,折了幾棵掃帚枝插在雪人的鼻下當鬍子,栽桐傻乎乎的笑著,一會兒卻在雪人的下面摳出兩隻胖乎乎的腳來。晴朗的雪、滑稽的雪人使我們的心情大好,我兜了看榆一頭雪,鋤桑卻跟上來塞了我一脖子,四個人似銜了枚計程車兵,裂著嘴卻不出笑聲的打起來了雪仗,雪地裡全是我們踏的印子,每個人都捱了個無數個雪球,摔了無數跤,一身的雪泥還樂哈哈的不覺疲倦。
正玩的起勁,忽聽侍槐高聲叫道:“司杏,司杏,你在哪裡,少爺叫你。”我一驚,該死的君聞書,非要在我玩的最起勁的時候找事兒,我忿忿不平應了聲,小跑著回到書房。
“少爺,”君聞書正和林先生說話,聞聲便轉過頭來,張嘴欲語卻愣在那裡不出聲。“少爺,”我又叫了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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