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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露出著急的樣子,他會更得意了吧。
他的手果然停在那裡,信紙讓燈焰上微微動著。“喊啊,叫啊,你怎麼不說話?我真燒了。”
我一彆頭,哼,一封信,我不要了,偏不要你得逞。
“真掃興,你總是與別人不同,騙不了你,你的心眼怎麼轉的那麼快。”我仍不搭話,心說,對付你足夠了。
楊騁風見我不理他,也無了興趣,把信丟在桌上,嘴裡卻不落下風,“算了,你這種丫頭,寫個字不容易,少爺我仁慈,還你吧。喂,你站那裡幹什麼?過來啊。”
我正色道:“不知何事勞楊少爺來此寒舍?”
“哂,多日不見,你倒學得挺酸。噓,好冷,這鬼屋子連個炭火都沒有——你倒是把門關上,風都進來了!”
“楊少爺,男女孤處一室本已不妥,何況這月黑風高夜。”我道:“此處地冷,確實不適合招待您,我家少爺可能尚未歇息,不如請移坐正房,亦盡君家的主人之道。”侍槐說,二小姐和楊騁風已經訂婚了,婚期正定在春天,如若讓人發現他在我房裡,我可就說不清了——前次我沒做什麼都捱了打,弄一個小姐未過門的姑爺在我房裡,真要人知道……,我不寒而慄,我和他沒什麼交情,沒有必要冒這險。
“君聞書那裡有什麼好去的?那個小老頭兒,既不會說風趣話,也不懂什麼顏色掌故,人家都帶著玉佩,他卻佩著個小烏龜,真是土包子。”
我不答,對此種人,沉默是最好的對付辦法,況且,他說的倒也是事實。他搖晃著腿,一副高興的樣子,我在心裡盤算著他的來意。
“說話啊,我看你今天在集市上和那老婆子、傻小子說的開心的緊,眉開眼笑的。”我說呢,原來他今天在集市上見過我。我不搭言,只聽他繼續往下說:“你我一年多沒見了吧,看你上次那個樣子,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哈哈”他極得意的大笑起來。鳥人!“這君聞書也真是,把你藏在這個地方了,孤零零的,讓人猛的一看,還以為這只是無人住的小間。”他又環顧房子。
聽他的意思,這君府都逛遍了?好狂妄。
“喂,說話!”
“楊少爺,您要奴婢說什麼?”
“說話。”他在“話”上重重頓了下。我無奈。
“楊少爺,聽說您和我家二小姐已經訂過婚,君府亦算是您的親家了,我一個做丫環的,委實不敢讓您在這局狹簡陋的地方坐著,如果您不願意去打擾我家少爺,我叫幾個小廝帶您去臨松軒見老爺和夫人吧。”
“趕我走?呵,”他倒笑了起來,“你不說我倒忘了,我要娶君家的二小姐了呢,這樣說來,以後我不也是你的主子了?”
我一口氣噎在那裡,轉來轉去,怎麼成這樣了?極其能胡攪,我便又不搭言。
“喂,你叫什麼?”
“司杏。”
“死杏?”
“不是,司是兵馬司的司。”我大聲道。
“司杏就司杏,那麼大聲音幹什麼?”他用手輕輕的敲著桌子——他打算什麼時候走?
“我看你也快和這君家的人差不多了,木答答的,老氣橫秋。還是你不願理本少爺?當年在方廣寺,你和那小子說的可是津津有味啊。”
我繼續站在門口,盯著自己的腳尖。
“喂,那個叫司杏的,你能不能抬起頭和本少爺聊聊天?”
“楊少爺,您是君府的客人,司杏是做丫環的,您需要什麼您吩咐,至於聊天,奴婢是粗人,說的話也是粗鄙之極,恐汙了您的清耳。”
“行了行了,裝的倒挺像那麼回事,本少爺連著讓你算計敗了兩次,還在這兒給我繞圈子扮傻子。這君府裡,我看沒有比你的腦袋轉的還快的!”
我心裡一震,“奴婢不敢。”
他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瞧這君府也奇怪的緊,明明挺有錢的一家人家,看著也不破敗,怎麼就死氣沉沉的。君如海是一潭死水,死的深不見底。君聞書一個男孩兒吧,看他那動靜談吐,倒像他爹的兄弟。君家那兩個姑娘也是,一個個了無生趣,像個蠟像。這家人家,真是。你到我楊府看看,倒真配得上‘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
他又輕輕敲著桌子,“還有一個問題我想不通,本來我家上門提親,別人家的作法是該先論長女,後論次女。這君家倒把這二女兒先配給我了,聽說這兩個女兒都是君夫人生的,那又是為何呢?司杏?”
原來他是為這個來的。引蘭明明說二小姐是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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