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就不大懂,小二報的又恁快,我聽的頭昏眼花,便讓蕭靖江看著給我來一份。他對店小二說了幾句,小二便唱著菜譜下去了。
就剩我倆了,我拘束的坐著,心裡仍在盤算要不要和他說實話。他卻一臉的笑意,時不時的打量著我,忽的站起來說你等我一下,便起身往後去了。他幹什麼去?我有些緊張起來。一會兒,卻見他從後面轉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塊滴著水的藍布手帕遞給我說:“呶,擦擦手好吃飯,瞧你的臉,都快成花貓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不該懷疑他,難道這世界上,我還有第二個人可以相信麼?我看了看自己的手,確實很髒,別汙了他的手帕,於是我問道:“哪裡有水,我去洗洗。”他把手帕扔給我,一邊說:“別去了別去了,廚房本就不是女孩兒去的地方,你就用吧。”我默默的擦著手,心裡酸溜溜的,這個人,我怎麼就沒有資格光明正大的和他做朋友呢?
熱氣騰騰的面很快就上來了,宋代的快餐還真不是蓋的,我的口水一下流了出來。有湯有菜有滋味的面,我有多少日子沒吃了?蕭靖江一說吃吧,我便抓起筷子狼吞虎嚥起來。蕭靖江又轉頭和小二說了句什麼,小二應著走了,我卻已經吃了一碗了。
“呶,”他把他那碗也推給我,我抬頭看見他溫和的目光,於是便不客氣的拖過來又大嚼起來。蕭靖江笑了,露出不怎麼整齊的牙齒,真好看。
兩碗都讓我吃進去了,我仍有點未盡興,這時小二託著一小盤雞爪、兩個豬蹄過來了,“二位的泡椒鳳爪和醬豬蹄,請慢用。”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蕭靖江把豬蹄推過來,我對著他笑了笑,抓起一個就奮力的啃了起來。真香呀,君府雖有紅燒肉吃,哪有這豬蹄香?蕭靖江還只是看著我,依然不動筷子,我才想起來,這半天他還什麼都沒吃呢。“你也吃呀,”我把那個豬蹄推給他。“你吃吧,我回家有東西吃。”他又推了回來。“我吃好多了,你吃吧。”我又推了回去。“你先吃,吃完再說。”他又推了過來。“你不吃我也便不吃了。”我放下了豬蹄。他撲哧笑了,“看你那一嘴的油汙,還裝出一幅嚴肅的樣兒。”我又不好意思了。不知怎麼地,在任何人面前,我即便不是以兇對兇,也是裝作順從,只有在蕭靖江面前,我時常不好意思,可又不覺得難受,反倒覺得很溫暖、很舒服。
“你吃吧。”我把豬蹄推過去,“那不還有雞爪麼?我再吃幾個那個,豬蹄吃多了膩。”我說的也是實話。
“那倒也是。”他沒有再推辭,拿了一個,又對我指了指盤中我撂下的那個,我一笑,也抓了那豬蹄,兩人便相對的啃了起來。
多年以後,每當我回想起這頓飯,心裡都覺得很溫暖,溫暖過後,常常就是心酸。溫暖,是啊,溫暖,人這一輩子,有幾個人,能讓你在與之相對時,覺得溫暖,覺得心安,覺得雖然平凡,卻依然樂此不疲?
我很快乾掉了我的豬蹄,他的也啃了個差不多,一邊啃一邊對我朝著雞爪呶著嘴,我又接著啃了起來。
一頓飯吃畢,我繃緊了的弦終於慢慢鬆了下來。兩人出了門,蕭靖江問我:“你今晚住在哪裡?”住哪裡?我又躊躇起來,飯吃完了,到底要不要告訴他?今晚真要住在湖州嗎?還是直接逃走?
他久不見我回話,發了急:“司杏,你究竟是怎麼了?”
我猶豫了一下,他如此待我,我自該坦誠待他,又怎麼能騙他?於是我抬起頭,對他說:“蕭公子——”“不是說了麼?不要叫什麼公子,叫名字好了,蕭靖江。”我實在喊不出口,便省略了稱呼直接道:“我是從君家逃出來的。”
蕭靖江愣了,似也不信的說:“你真是逃出來的?”
既然說了,我心裡便亮堂多了。我點點頭,清楚的道:“確是逃出來的。”
蕭靖江又看了我一會兒,也沉默了。今天是二十七,沒有月亮,我們就這樣摸黑站著。好半天,我低低的說:“天太晚了,回去你爹孃要擔心的,你回吧。”
“那你呢?”他沒有動。
“我?我也不要緊,隨便找個什麼地方睡一宿,明天一早出城。”我低了頭道。
“去哪裡?”
“不知道。”
他又不說話了,也不動。
“你走吧。”我又催了他一遍,家裡的庶母不是那麼好應付的,回去晚了,說不上連飯都沒的吃,他今晚也沒吃什麼。
“那你以後呢?”
“不知道,我反正是要飯出身,也不怕再要飯了。”
“都這麼大了,怎麼要?”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