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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靖江又來信了,這次君聞書沒壓,只是給我的時候神色古怪。我在心跳中接了信,用手捏了捏,也很厚呢,想笑,卻突然發現君聞書在看我,立時一臉的嚴肅——二孃讓我和他套近乎?我敢?
晚上,君聞書突然來了興致挑燈夜讀,二更天還不睡覺,外面雨聲瀝瀝,我和侍槐都困的一塌糊塗,我心裡還惦念著蕭靖江的信。在侍槐又掩著口打了一個大呵欠之後,君聞書說:“侍槐,你先睡吧,我回去再叫你起來。”侍槐連忙說自己不困,君聞書又吩咐了一遍,他就順坡下驢腳底抹油的跑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羨慕的眼睛都要出來了,剛才那個呵欠怎麼不是我打的呀?桌上的信我已經用眼瞄了無數遍了,心裡癢癢的要命,我靈機一動,反正他在那邊讀書,我悄悄的拆開看,他也不知道。
我攤開書和資料本兒,裝作正在摘抄資料。左手放在膝蓋上,右手悄悄的把信拿到桌子下,交與左手拿了,又悄無聲息的把剪刀給摸了下來,上身仍然正坐著,眼睛盯著書,做出認真看書的樣子,用左眼的餘光覷著君聞書,底下卻摸索著剪了起來。
可不能剪歪了,剪歪了就傷著信瓤了。於是我把信調過來拿著,左手捏著信的封口邊兒,右手拿了剪刀,剪刀刃抵著左手慢慢往前剪。我心裡緊張,既怕剪出動靜來讓君聞書發現,又怕剪了信瓤,因此左手試探著信的厚度,刀刃緊挨著左手,剪的十分慢。突然,君聞書一動,我一哆嗦,右手一歪,左手大拇指一陣疼痛,我不由“呀”的小聲叫了一下,剪著手了!那邊君聞書轉過頭來,“怎麼了?”
我心裡暗暗叫苦,怎麼這麼倒黴?我趕緊把右手連著剪刀一塊兒縮回去,左手把信往腿上一扔,垂到身側,強笑道:“沒事沒事,剛才有個蟲子,嚇了我一跳。”君聞書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盯著我左面的地看了一會兒,站起來往這邊走。
怎麼辦怎麼辦?我強裝鎮定,心裡轉了好幾遍,就是想不出一個辦法,他卻已經到了我面前。“把手舉起來。”啊?可是不敢舉,我謅媚的笑了笑,不敢動,右手還握著剪刀呢。君聞書的目光落在我的腿上,我低頭一看,信,上面還沾著血,糟了,被發現了!我心裡怦怦跳著,這回完了,這次的罵是不可避免的了。
“舉手!”我不情願的把手舉了起來,還有右手的剪刀。他眉頭皺的更緊了,一轉身,走了。我舒了一口氣,沒罵我?拂袖而去了?手鑽心的疼,一看,乖乖,全是血,大拇指都是紅的了,剪的這麼深?再低頭一看,可不是,地上點點滴滴,也有血跡,怪不得剛才君聞書看出來了,真倒黴,早知放在腿上了,衣服髒了可以再洗,真是因小失大。我放了剪刀,右手捧了手指,一塊肉翹了起來,血還在不斷的往外冒。正在左轉右轉的不知怎麼辦,腳步聲又由遠及近的過來了,呀,君聞書又回來了!我趕緊把信丟在一邊,正襟危坐,垂著左手假裝看桌上的資料,他卻已經又在我旁邊站下了。
“伸手!”一卷紗布和一個小瓶兒放在了我的桌上,我的眼瞪的溜兒圓,君聞書?給我拿藥?“手!”我趕忙討好的笑道:“謝少爺,奴婢知錯了,奴婢自己來,不妨礙少爺……”
“手!”君聞書不耐煩的打斷了我,“少爺,”我還想說什麼,他已經把我的手拉起來放在桌上,極為不滿的瞪了我一眼,眉心都要扭成一團了。我心虛的看著手,不敢看他。他默默的拿了棉花小心的給我擦了血,又拔了瓶塞,拿了球棉花倒藥。
“少爺您坐,”此時不賣乖,更待何時?我正欲站起,他又把我按下去,“坐著。”又是命令式的兩個字,我一動也不敢動。他的棉花剛碰上我的傷口,我便“噝”的吸了口涼氣,他看了我一眼,我登時就閉了嘴,他沒說話,手上卻輕了。
“好了。”我看著像個粽子似的大拇指,心裡想,怎麼這麼倒黴啊。君聞書又拿著藥瓶一言不發的回到了書桌,轉身又回來了。
“伸手!”不是包好了麼?又伸手做什麼?我疑惑的伸出了左手。“不是,那隻”。君聞書命令道。那隻沒壞呀,我心下奇怪,卻還是伸了過去。“轉過來,手放平端好。”我照著吩咐的做了,他卻手一揚,我的眼都直了,戒尺?!
我的右手結結實實捱了十下戒尺,手心立刻又紅又腫,火辣辣的,疼的我呲牙裂嘴,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轉。
“你就那麼想看那信?!”君聞書聲音威嚴。我不吭氣,你不知道我想看?你們君家冰冰冷,我看個熱乎的信怎麼了?
“你若是再有一次,我就不准你再寫信。”他繼續冷冷的說。這是什麼今世,我連寫個信都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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