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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隻眼睛仍然盯著天上。
“明天……,我想去方廣寺一趟”。我故意說的若無其事。
“嗯?”他轉了過來,臉色的笑容一下子全沒了,又恢復了以往的楊騁風,“你去做什麼?”
“我……,去還個願。”明說怕不行。
“不行!”他轉了頭去仍然盯著天上。
“楊少爺,我只去一會兒。我跑不了的。”
“不行!”
“楊少爺,我是君家的丫環,算你的罪犯麼?”
他又轉過頭來,“是,你是君家的丫環,不過,明天我們要啟程了,所以,你不能去。”
明天要走了?我暗暗吃驚,卻只能說:“我就去一會兒,不會耽誤多少時間。”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明天是去見那小子吧?我告訴你,不行!”楊騁風又轉向了天。
“是,我是要去見他,怎麼了?”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不必躲躲藏藏,“我要去見誰是我的事,你憑了什麼不讓?”
他又轉過頭,盯了我一會兒,詭異的笑了:“好,本少爺答應你,我們可以路經方廣寺,讓你去見見那小子。”
我皺起眉來,他又在耍什麼花招?我不信他。“你想對他怎麼樣?”
“你看你看,我仁慈一回,你倒不信我了。”他笑嘻嘻的扯了風箏往東又往西,響竹也跟著呼啦啦的響,“我只是看你可憐,同情同情你罷了。”
我倒不敢去了。“楊騁風,你別耍花招,若要對他不利,我也不會跟你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你老不信我,其實我對你是最好的。”不要臉!
到底去不去?楊騁風在打什麼主意?我想了一宿,決定還是去,畢竟我可能這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荸薺了。我打定主意,去了也不多說話,只把帽子給他,和他告個別,以免落入楊騁風的圈套。前途兇險,我也不打算讓他為我分什麼憂,我一個人,就夠了。我的剪刀和對券一直就在懷裡,明天,如果真不好,我也只能以死相拼,絕不連累他。
第二天一早,我把全部東西都打包好,連我的棉襖。錢我只留了一貫,剩下的和帽子放在一起包了,回君家還不知是死是活,要錢何用?我全都給荸薺。
小丫環又來了,說少爺已經在外面等了。我揀了包袱,出門卻只見一輛馬車,我便站著不動。
“上來呀。”公子哥兒在車廂裡坐著,晃著腿。真會享受,裡面居然還放了一個精緻的小爐子。
“男女共乘一車,恐怕不便。”地方太小了,危險。
他轉了下眼睛,“那你要坐在車頂上?會掉下來的。或者,你自己出錢僱輛車?反正你不能步行,少爺我事忙,親自押送你回揚州,已經是大功大德之事,你莫要再耽誤我的時間。”
真是會狡辯。看樣子,我再堅持也沒用了,楊騁風就是個無賴。
“去方廣寺麼?”
“去去去,”他不耐煩的說,“少爺我答應你了,自是要去的,去見你和那小子做最後的告別,免費的戲,哪裡有不看的道理?”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不過,還好,總比要害荸薺強,但我也不敢輕心。
遠遠的,我便看見了荸薺,還是那麼瘦,真是那麼瘦,雖然才分別幾天,但我卻覺得,上次見面,已經很遙遠了,唉。楊騁風一臉的笑意,“喂喂,到了,你瞧,那又窮又醜又傻的小子在那兒站著呢。”我不理他,跳下車,想叫荸薺,又吞了回去,這是暗號,不能讓楊騁風知道。我笑意盈盈的過去,“你來了。”
雖是新年,蕭靖江卻依舊穿著他年前的那身衣服,我看了心酸。
“真是你?”蕭靖江從頭到腳的打量我,我才想起,我的衣服,已經換過了。
“啊,是這樣子的,”我正不知怎麼開口,意外的找到了話頭,便故作輕鬆的說:“君少爺派人來接我,瞧,那馬車便是,這衣服也是他給我的。”
蕭靖江的臉上現出一絲狐疑之色,也許是我敏感,我清楚的感到,那種狐疑,不僅僅是對我話的真實性,也包括對我所說的內容。
他瞧了瞧馬車,又瞧了瞧我,忽然冷冷的說:“原來是這樣了。你這就要走了吧?”
荸薺!我在心裡叫了一聲,臉上卻不敢露出來。我強擠了點笑容出來:“是呀,就要走了。對了,年前給你弄了點東西,你拿著吧。”我塞給他。
“我不要!”蕭靖江甩開了。
荸薺!我在心裡又叫了一聲。我衝他直眨眼睛,“你拿著,留個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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