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我拉上粟子杆,鑽進地窩子,把火撥小,伸了個懶腰,拽了單子蓋上,一會兒便酣然入夢了。我夢見在前世的家裡,床鋪的厚厚的,我躺在那裡,一邊吃零食,一邊看我最喜歡的《青年近衛軍》,我那雙胞胎外甥衝了進來,跑到跟前搖著我,小姨小姨,講故事吧。我不理,老大手裡端了一杯水,衝著我的床上一灑,嗬,我的床溼了,躺著真難受……。
我在溼漉漉中醒了過來,一看,床上果然都溼了,我晃了一下頭,終於辨出來,我這是在地窩子裡,頂上正密密麻麻的往下滴著水,雨,雨!
我一個高兒蹦起來,捲起一半粟子杆,匆匆把截好的梁當上,再捲起另一半如法炮製。雨越下越大了,這南方的天氣,真是詭異,一點徵兆都沒有,都十月了,還下雨,我一面抱怨著,一面匆匆的抱了稻草往上揚,待把稻草都布上,我也溼透了,正欲鑽進地窩子,看見我撇在一邊的竹枝,又衝上來把竹枝壓在上面,這下,就不怕起風了。
我鑽進地窩子,把火撥大,往裡加了些柴,一邊脫了衣服在火上烤著一邊想,真是幸運,若不是勤快著把梁做下,今晚便完了。雨越下越大,我清楚的聽到雨砸地的聲音,我看看棚頂,倒是滴水不漏。躲在地窩子裡,也算自成一統了。越想,便越得意,好歹我也沒什麼損失,地窩子裡雖潮,但有柴,我也能支撐著。
正在自鳴得意間,突然發現正對著我的坑壁上正往下流水,我一驚,除了最淺的坑沿,三邊都在流水,流的最多的,便是對著我的那邊,也就是坑壁最高的一邊。一想,我明白了,水從崗頂上流下來,肯定要經過我這裡,那我這裡,豈不是要變成大水坑了?
水混著泥已經匯成流了,地上開始有小溪出現了。怎麼辦?我調動了我所有的知識,努力的想,看來,也只有試一試了。
我踩著床,把最下一層的粟子杆分成幾部分解開,小心的抽出來,比劃了一下坑的長度,分成兩摞攜了出去,攤開粟子杆,從棚頂上抓了稻草裹在裡面,打成卷兒,用我鐵板在坑的上面使勁挖了一條不寬的淺渠,泥被泡軟了,倒好挖,我返身把捆好的粟子杆兒放在裡面,糊上泥,這樣,在我棚子的上方,便有一個小壩了。
行或不行,只能這樣了。我鑽進地窩子,凍的瑟瑟發抖,卻想起應該燒點水喝了驅寒,又鑽出去把石頭搬進來,從葫蘆裡倒了水燒,顫抖著一邊喝一邊盯著對面的坑壁。水,仍然津津的往裡滲,不過比剛才小多了。我喝光了水,又燒了點喝,好半天才暖和過來。
這一夜,風聲雨聲,我不敢睡,不斷的看著我的棚頂及三面坑壁,又在地上挖了幾條洞,把水都引到那裡邊去。為了防止感冒,我不斷的搓著手心、腳心,以促進血液迴圈——這是從孫思邈的醫書上學的,現時沒有藥,也只好這樣了。
天傍亮,雨慢慢的小了,我鬆了口氣,煮了點兒吃食仍然看著,終於,雨停了。
無論怎麼說,先做最壞的準備。我下去打了水,撿了些柴——溼柴也是柴,得想辦法混著燒,看來以後要多存點了,又一腳深一腳淺的去人家地裡偷了幾捆稻草。偷就偷吧,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稻草讓雨泡的很重,貼在背上很難受,路又滑,我又做賊心虛,摔了無數跤,待揹回來時,已經是精疲力竭了。
我不敢歇息,馬不停蹄的拿了鐵板在坑的三面挖了深深的渠,這樣,再下雨便可引下來。做好這些準備工作,我又鑽到地窩子,用竹筒往外舀水。待一切弄完,天也黑了,一天沒吃飯,餓的我咕咕的。
雨,終究沒有再落下來,倒是燒溼柴,差點沒把我嗆死。我十分不明白,水盛在器皿裡燒就是水蒸氣,怎麼在木頭裡,就變成了煙?
太陽又出來了,真親切啊。我忙忙的攤了稻草,拉了粟子杆,撥拉了柴,看著翻曬。天公作美,一連幾個大晴天,我沒有進城,把地窩子徹底整好,柴草也堆了一些,照我目前的用量,夠我三五天用的,我有些放心了。
住的地兒先這麼著吧,有了問題再說,眼下該打算打食兒吃的路子了。我會修電腦,一分鐘可以打一百多個字,WORD用到專家級的級別,能寫論文,能代人打官司,懂IPO……有什麼用?這一世,全沒用了。如今,我只是大宋王朝的一個最普通最普通、普通如芥末的女人,而且還是逃犯,我能做什麼?
我把女人能做的所有事情都想了個遍,洗衣做飯就算了,我只會燒火;當歌伎?長的太難看,我也不會唱;當女工?這個倒行,不過一般有保人介紹,我一個逃犯,還是不要去送死……做工不成,我還是經商吧。賣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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