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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胡的又太風流,幾房擠對著,我姐姐她……硬生生是悶死的。”君聞書的淚一滴一滴落下來。
我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輕輕地給他擦著臉上的淚。他看著我,我又搖了搖頭,“別哭。”自己的淚水卻下來了,女人的命啊……他抱著我的胳膊痛哭出聲,我則躺著默默地流淚。
“少爺,怎麼了?”侍槐慌張地進來了,君聞書止住了哭,把頭別過去,“沒事侍槐,你出去吧。”
侍槐似有些尷尬,“少爺,小的以為是司杏……”他訥訥地退了出去。
君聞書拿袖子擦乾臉,又給我拭了淚,“別哭了,都別哭了,死了便死了吧,希望……她下輩子託生個好人家,別再像這輩子……”他沒有說下去,轉過身子,又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後換了副輕鬆點兒的表情,“喝點兒湯好不好?淡的,你喜歡的老鴨湯。”
我點點頭,君聞書在門口輕聲喚了侍槐,吩咐了幾句,然後回來替我蓋好被子,柔聲說:“再躺會兒吧,一會兒咱們吃飯。”我點點頭,他又有些緊張地說,“可不要再睡了,別……又好些時候不醒。”
我扯著嘴角動了動,算是笑吧。他看懂了,也笑了,臉上還有淚痕。
飯一會兒就送來了,比平日快很多。我看著君聞書,他笑而不答,把我後背墊高,舀了勺湯吹了吹,又放在唇邊輕輕地試了試,然後才送到我嘴邊。我慢慢地喝了,點點頭,他的臉色疏朗起來,又舀了一勺,“知道你愛喝,天天讓內廚房預備著。慢點兒喝,別嗆著,那邊燉了一鍋,咱不急。”我感激地看著他,他卻不看我,拿勺舀了湯,又慢慢地送了過來,一碗湯很快就喝光了。
“還想喝?”他見我盯著碗。我點頭。他笑了,用哄小孩兒的口氣說:“等等再喝好不好?郎中一會兒就來,他看完了咱就再喝。”
我又點頭,其實我知道自己死不了。兩世了,只要能吃東西,便是死不了。前世我媽說我無論發生什麼事,哪怕是流淚捱罵,也要把飯吃完。我輕輕地笑自己,我是不容易被打倒的。
郎中來了,君聞書把我的手放在帳子外面,郎中號完脈便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君聞書又走到床邊,他端起湯碗,聲調很愉悅,“好了,喝吧。”仍舊一勺一勺地喂著我,一副專注的表情。
又喝了一碗湯,我覺得有些力氣了,“我想吃麵條,清湯麵,細的。”
君聞書有些詫異,他給我擦了擦嘴,“下頓再吃吧,郎中說你弱得很,不能吃太多。”
我搖搖頭,“我要吃。”在君聞書面前,我從來不說自己想要什麼,我總覺得他離我很遠。但我這防備莫明的不見了,為什麼?。
他在猶豫,我繼續說:“我要吃。”眼淚下來了,不知為什麼哭。
君聞書有點兒慌,趕緊給我擦了淚,“好好,吃吃,為了碗麵嘛,別哭。”他以為我是為了面。
面很快就端來了,軟軟的,細細的,用老鴨湯煮的。還是君聞書餵我,我絲毫沒有推脫,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
“飽了。”君聞書放我躺下,我把頭歪向裡邊,淚又悄悄地流下來。我要認命了嗎?
這次病得重,好得倒挺快,我胃口大開,完全不似個病人,吃得君聞書都有些害怕。郎中來看過無數回,每次都叮囑要少吃飯少說話,以免消耗氣力。我不肯,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好在我只吃清淡又細軟的東西,郎中也允許了,但叮囑少吃多餐,別吃太飽。
君聞書瘦了很多,聽說君聞彩的死對君夫人打擊很大,她又病倒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一連受了兩次打擊,也確實夠她受的,同是女人,我很同情她。君聞書府裡府外地跑,又不肯讓別人照顧我,我也有些擔心他吃不消。
“我好多了,你不用管我了,自己能行。”有一次我對他說,他只是搖頭,一句話都不說。不用再說第二遍了,我瞭解他。一個屋簷下,吵過、打過、哭過、笑過,九年了,磨合了九年時間,相互之間都很瞭解。
天氣好的時候,君聞書就把我抱到芭蕉下曬太陽,我們誰也沒有再提起生病的緣由,就像沒有發生過。荸薺的信不見了,我也沒問。我們只是安靜地坐著,他握著我的手,我也沒有抽回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絕大多數時候我的腦子空空的,什麼都不想。
累了,我也會靠在他的肩膀上歇歇,抱著他的胳膊,彷彿已經很習慣這麼做,有時候就睡著了,他便把我抱回房。我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謝謝你”之類的話,完全不和他客氣。以前和他保持距離的理由一個都想不起來了,我不想想,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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