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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孃原來是這樣死的!我心裡發酸,卻並不想哭,就那麼站著。二孃死了。我恍惚中想起第一次見她時的樣子,她站在門口,她給我銀子,她給我擦藥……似乎又聽到她說“你不像有些丫鬟爭尖兒愛俏”。她一邊擰著頭髮上的水,一邊說“人的皮肉都是父母給的衣裳件兒”。她說“二孃將來老了,你能看望著點兒,二孃就真的要念阿彌陀佛了”……二孃死了,死了!
我呆呆地站著,直到看榆過來拉了一下我的袖子才又往前走。沒有河豚吃,老爺會死嗎?可是,二孃死了。這府裡最疼我的二孃,死了。
我似無知覺地回到了書房,君聞書見我回來,立刻起身,“司杏,你回來了?我娘找你做什麼?”
我仍舊呆呆的,“二孃,死了?”他愣住了,臉色突然有些黯淡,低聲說:“你知道了?”
我的淚流下來了,二孃真的死了。
“她知道我逃了嗎?”我覺得我對不起二孃。
“沒有,我和她說你死了,也許……她能猜出來。二孃,是個好人。”是,二孃是個好人。雖然我後悔進君家,但我不後悔認識二孃——一個,命苦卻樂觀地活著。我愧對你啊,二孃,二孃!
“司杏,你別太難過。”君聞書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二孃沒受多少苦,從毒發到身亡,沒多少時間。”
我轉過身去,一字一句地說:“是,沒多少時間。我們這些人的命,原就沒有多少時間。”
君聞書的臉色更黯淡了,“司杏,你別這樣,我也難過。我不願他們告訴你,就是怕你瞎想。真的,我也難過。若是我,我寧可不吃那河豚。”
我擦了淚,不理他,兀自去我的工作臺前坐下。一隻麻雀忽然落在窗欞上,喳喳地叫著。我呆呆地聽著,麻雀雖無利爪尖牙,尚有翅膀可以飛,我們這些人呢?難道,我們的命也這般的不值錢?在君府裡,主子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我不想死,這個地方,我不要呆下去!
第二天,我託侍槐買了些冥紙,乘著晚上,在屋子東面悄悄地燒了。我一邊燒冥紙,一邊想,二孃一生操勞,早年死了丈夫,又無子嗣,如今竟死了。難道,這便是女人的命運?我沒有再落淚,只覺得心很麻木,也許真應了那句話——老去漸見心似石,存亡生死不關情。
火漸漸滅了,風吹起了紙灰,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坐在地上,默默地想:我要離開這個君府,我一定要活著離開君府!
作者有話要說:兩個問題:
第一,我也覺得這幾章沉悶了些,不是情節沒有了,而是不知怎麼轉合,自然的引出來。所以,現在還只能在積累矛盾,而且,一個下人跑了幾個月,府里居然完全不知道(畢竟君府的內府並不很大),也忒脫離實際了些。
第二,第一章中的“我們的心總是憧憬未來”那詩,到底是誰的?我記憶中是歌德的,但有同學說是普希金,知道的朋友請不吝賜教。我說錯了不丟人,丟人的是不懂裝懂。謝謝。
這幾章說好的不少,不矯情的說,我覺得一般。請大家來些磚頭吧,鮮花固然能鼓勵我,但磚頭更能讓我進步,期待像前面章節那樣的各式磚頭,謝謝!
另外,回君府的這三章,寫的我十分的鬱悶,請大家一定要多多拍磚,不排除這三章完全大改的可能。
第三十四章 誰聽
君夫人並沒有加派丫鬟來,我不知這是為什麼。君聞書也問過我她找我的緣由,我搪塞地說夫人只是教導我讓我守本分,好生做事。君聞書明顯懷疑我的話,卻也沒有多問,也許他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
轉眼便是上元節,君聞書對我明顯比以往好,和顏悅色,經常問我住的地方冷不冷,要不要加東西,偶爾也和我開開玩笑。我心裡懷著忐忑,每次都假笑著裝出一幅很感激的樣子,心裡卻想:“不要再問了,不用這麼關心,我不想和你有什麼關係。”但無論如何,琅聲苑漸漸有了笑聲。
引蘭偷偷來看過我一回,還是勸我那些話,我只是淡淡地笑,並不為之所動。她也嘆氣,自己的命運都難保呢。不過引蘭的到來,倒令鋤桑很緊張,連話都不會說了。看他那副窘樣,我暗自猜想:他是不是喜歡她了?鋤桑人不錯,真能湊到一塊兒,倒是好姻緣了。其實婚姻這東西,多麼有錢、多麼風光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對你好。知冷知熱,兩人一起奮鬥才好。否則,相對幾十年,有什麼意思?我想著,卻沒有多說。引蘭是個有心的,誰知道她看不看得上鋤桑。這一天,林先生來過之後,君聞書讓我依著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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