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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而死,孩子呢?他會懂嗎?長大又會懂嗎?人間的感情,這,這,殘忍。我們的命啊,是為了什麼而有意義?
聽荷下葬那天我沒去,我受不住,也不想太招人眼,我也只是個丫環。聽說因聽荷是個丫環,也沒什麼儀式,只請了和尚唸了唸經,便散了。人死了,萬事皆空,有沒有儀式,於事無補。
回到聽荷的屋子,裡面的東西都已被換過了,像是,從來沒有這麼個人存在過。我慘笑了下,正準備出門,一個人把我堵了回來。
眠芍比以前更漂亮了,打扮的花枝招展,腕上是上次楊騁風給我看的那個珠串。
“喲,這個屋子,一股子怪味兒。”她拿了粉紅的絹帕,作勢掩了掩鼻。
我輕輕行了個禮,“見過眠芍姐姐。”
“嘖嘖,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呀。”眠芍拿了帕子搖了搖,珠串也跟著一閃一閃的。她剛要往椅子上坐,還沒沾邊兒,又起來了,“這個晦地方,不吉利。”斜著我,冷冷的說,“君府裡捱打的丫環也敢到楊府來亂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莫名的指責。照我以前的性子,非刺她兩句不可,現在,我不說話,沒必要,浪費那口舌做什麼?
我一鞠禮,“眠芍姐姐如無事,我先告退了。”
“慢著,這麼急著走,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眠芍這是找茬,我住了腳,卻不說話,以靜制動,聽她說話。
“聽荷——,說什麼了?”
“回姐姐,只是絮絮家常,別的,沒什麼。”
“哼,那個小丫頭,以為勾引了少爺,就有人撐腰了?”
聽荷剛入土,這話,真狠。爭,沒有意義,聽荷不會聽見,也不會回來。
她見我不說話,肆憚的打量了我一番,鼻子裡嗤了一下,“什麼貨色!”
忍!我悄悄的深吸一口氣。
“小賤人,你那潑勁兒呢?難不成,也讓君聞書那個木驢給磨沒了?”
我實在忍無可忍,“姐姐口下留點情,君家,好歹也曾是姐姐的孃家——”
“住口!那兒是我的孃家?我呸!他姓君的,有一個是好人麼?君家那片地方,有一塊兒是乾淨的麼?什麼是道貌岸然、做□立牌坊,他君家最是,一群狗屎不如的東西!”眠芍顫著頭破口大罵起來。
眠芍的激烈讓我吃驚,聽引蘭說,眠芍九歲進了君家,二十歲陪了房,在君家也生活了十一年,誰也不敢惹她,怎麼對君家是這個感情?君家不好,但若有一天我離開時,想來我也不會痛恨到這個地步,眠芍,她為什麼這麼恨君家?我疑惑著,但這裡沒我的事,我也犯不著和她進行口舌之爭給自己惹禍,我沉默。
眠芍罵了一陣,又轉向了我,“你怎麼不說話了?我記得你以前也很恨姓君的呀,怎麼現在軟了?讓君聞書給開苞了?”
她說的十分鄙俗,聽的我很刺耳,我不由得說:“眠芍姐姐不要多猜疑,少爺是正經人,我,也沒有那麼……不識斤兩。”
“哼哼,”眠芍冷笑兩聲,突然一揚手,我的臉頓時火辣辣的,“你!”
“別想著勾引東勾引西的,君家那個你掉膀子賣肉的上我也不管,可別盪到這兒來,這是正正經經的楊府,少爺,可是正正經經的少爺。不是君家那個攙假貨,拿了自己當真少爺,以為是個什麼?”
我在她夾著指責的話中明白,說了這一半天,原來是為楊騁風。我平靜的說,“姐姐放心,司杏並無此意。”
“哼,無此意?沒這個意思你來做什麼?你打量著我不知道?早聽說你和少爺勾勾搭搭,怎麼,聽荷死了,藉著由子上趕著補缺兒來了?我告訴你,你還差點兒。”
這髒人的汙衊!我再也忍不住了,話衝出了口,“眠芍姐姐,我叫你一聲姐姐,是尊敬你。別把人想的那麼壞,聽荷剛死,你就讓她入土安了吧,別老提她。我再怎麼著,也知點兒臉皮,二姑少爺是姑少爺,我是君家的丫環,兩不搭,眠芍姐姐不必擔心。”
“賤人,敢和我犟嘴!”眠芍又舉起手來,這次,我再也沒讓,直接抓了她的手,“姐姐不必了吧,我知道這裡是楊府,姐姐又被二姑少爺收在房裡。我是君家的丫環,犯不著到楊家來捱打,對吧?姐姐若是無事,我就先走了。出來好多天了,少爺還在家裡等著。”
眠芍的臉有些發白,她使了勁要來打我,我也使了勁支了她的手不讓它落下來,兩人扭作一團。
論力氣,我不輸給眠芍。但論打架,我確實不是個兒,上次她打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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