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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苦笑道:〃錢吶,回來什麼事都沒有提,就先和我要錢。孔明啊,你又要發愁了吧。〃
先生道:〃不敢,撫孤恤幼,本是微臣之責,亮已有準備了。〃
父親道:〃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援幾天。我,老了,精力不濟,不知什麼時候就會亂說亂做,沒準哪天下道逆令,把自己的兒子都殺了,到時你可要攔我啊。〃——
父親這個玩笑開得實在不好笑,我才大勝歸來,卻在父親這裡連著受了兩次窘了。
先生道:〃大王說哪裡話來。大王只是太過辛勞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大王必如昔日一般英武雄壯。〃
〃你淨用好話來哄我。我老了,不知還能活多久。誰也敵不過造化的刀啊。威動九州,神通蓋世地雲長,說歿就歿了;平定漢中的法孝直,那樣一個壞脾氣的人,在我病得不知人事的之時,說去也去了,空留下一紙遺折;還有糜子仲(糜竺),孫公佑(孫乾),簡憲和(簡雍),多少次困頓中同舟,危難時共濟的人吶,眨眼間人鬼殊途;這次又是黃漢升……唉,鬥兒都能平定雍涼了,我又如何能不老?〃
我突然聽到說起我,連忙雙膝跪倒:〃父王,兒臣之戰,前方*得是眾將同心,後方*得是先生統籌把握,說到底,*的是父王恩澤。不然,以兒之魯頓,安能建此大功!良臣雖去,但我大漢還有父王在,還有先生在,關平、張苞、關興、姜維、諸葛喬,此皆一時之傑,我大漢後繼有人,父王不必憂心如是。〃
父親似乎沒聽到我的話一樣,並不理我,還接著適才的話頭:〃如今,陛下也沒了,我無能啊,下救不得雲長,上救不得陛下,我好恨啊!〃
說著,他突然又顯狂態:〃孔明,我要東征,讓益德出益州,鬥兒出上雍,我親自引軍攻潼關,殺曹丕,殺孫權,把大漢奪回來,把荊州奪回來,把你居住的襄陽奪回來!〃
PS:這幾章在寫地時候沒查資料,印象裡八月初曹魏就鬧祥瑞,鬧受禪,似乎其後曹丕就登極了,所以我也就寫金城之會後劉備得到地曹丕篡位的訊息。其實這裡我搞錯了。曹丕其實是十月二十九日登壇受皇帝璽綬,即皇帝位,十一月初一奉漢帝為山陽公的。而劉禪自金城加長安也不過十來天路程,見到劉備時應是九月份,劉備是不可能未卜先知得到曹丕登極地訊息的。不過這只不是本YY,差這兩個月,對劇情也沒影響,我也就不去修上下文了,朋友不要緊我:)
第六十九章 要命的黃匣
〃大王。〃孔明忙道,〃要東征,要有軍士,有糧草,有虎狼樣的將領,要有個健康的主帥,大王好好將養身體,其餘之事,亮與世子殿下會安排的。〃
我也道:〃父王,兒臣出兵涼州,見到好多新奇事,想要和父親好好說說呢。〃
父親點點頭,卻拍著腦袋:〃我好象忘了什麼,有什麼事要和阿斗說的,是什麼事呢?孔明,你知道不知道?〃
孔明微笑搖頭。
父親道:〃對了,我也沒有告訴你,這件事好象是我要單獨對鬥兒說的。鬥兒,你去內室,把我床頭的那個黃匣子拿來,我好象記在那裡面了。〃
我起身告退,來到父親的內室之中。這裡是父親的密室,他是大王,而大王的辦公之所乃是機密之處,不經準允,任何人都不準輕易進入的。這處密室大約除了先生,極少能有人登堂入室的。門前侍衛聽到父親的言語,閃開半個身子,放我進去。
我遊目四顧,壁上卻是一大幅地圖,一看這就是先生的手筆,如同在益州見到的那幅一樣,到處標的密密麻麻,而這幅明顯要比益州那幅更加巨大,而且包括了整個大漢的疆土。地圖旁邊高懸了父親的雙股劍,案上雜亂的放置了紙筆,一個黃色的匣子擺放在一角。
父親的密室是不準隨意收拾的,看來父親自己也沒有怎麼收拾過。
我把那黃色匣子拿起,上面沒鎖,於是我輕輕開啟來。
登時目瞪口呆。
第一張紙,是一張藥方,清清楚楚,那是父親的藥方。藥方折得整整齊齊,可是這張藥方在我手裡,卻有如火炭。
這張藥方放在這裡,而父親讓我看,很清楚地一點,他起了疑心!或者他沒有證據,或者他有了證據並沒有指出來,但無論如何,這張藥方放在這裡,已經在警告著我。
雖然我早已千百次的想過父親可能會懷疑此事,但卻又總是報了萬一的僥倖。甚至想,就算父親發現,若有一天他當真問起,無論他是有所察覺還是試探我,我都會立即跪下,指天明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