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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火和狂馬衝擊的重又亂了起來。
與此同時,漢軍大隊衝了上來,戰鼓聲中,魏延提刀一馬當先衝過前鋒掃清的道路,撲入了敵營。亂紛紛的敵軍被突入的漢軍摧枯拉朽一般劈開。
一員敵將跳出來,他在這寒冷裡赤著上身,露著發達的胸肌,他不是顯露自己的力量,只是來不及穿上戰袍。他大聲喝道:“來者何人?”
魏延並不答話,舉刀便劈,那將橫矛來架。魏延只覺一陣狂風,
幾乎將身前的空氣抽乾。大刀被什麼東西重重擊中,有如電擊一般。魏延馬向前衝,手中刀憑著感覺順槍桿划過去,似乎砍上了什麼東西,但一定不會是人頭。因為他聽到那將負傷後的怒喝聲。
但魏延並不停留,馬向前衝。他為那員將可惜,若當真在兩軍陣前單挑,或許他不見得能勝他。但是今夜,那將死定了——沒有人能阻住洶湧的潮水。
魏延毫不停留,向前,向前,再向前。按照孔明的治軍要求,偷營時不完全將敵軍劈成兩半,便不算成功。追求一時的戰果,卻會使敵軍從容集結起來,那仗就難打了。
在魏延的身後,漢軍們沒有去搶奪戰利品,也沒有糾纏於個別的廝殺,他們隨在主將身後,大聲呼喝著:“殺!殺!殺!“山呼海嘯的聲音一路向前,無可阻擋,將一切阻在前面的東西踏碎。
魏延已經全身是血,他記不得自己殺了多少人,只知道眼前突然一空,已經衝出了敵軍大營。敵軍的殘軍正慌慌張張向南逃走,哭聲喊聲響成一片,那裡面,一定有那個引軍的附馬千歲了。你先逃吧,我正要用你的殘軍去攻破曹軍大營。
魏延冷笑一聲,對身後的副將喊道:“袁奉!你帶武騎軍在後追趕,不得令敵軍休息。我軍稍事整頓,便跟上來。”
“是!”那名叫袁奉的將軍引軍便撲出去。武騎軍是漢軍中僅次於西涼鐵騎和虎騎軍的一支騎兵,以攻勢如火聞名。有它的追擊,敵軍萬難有喘息之機。
魏延轉過身來,看看還在亂著的曹營,大聲呼道:“兒郎們!累不累?”
“不累!”
“那好,隨我再闖敵營!”
辰時,曹營已經完全被漢軍佔領。這一仗打得漂亮之極,一萬漢軍攻一萬曹軍精銳。在自己損傷不足一千的情況下,幾乎將敵軍半數擊潰,半數擒拿。而且,這被擊敗的還是曹軍最精銳的新五營之一的中壘軍。看著那些身著怪異衣甲的兵將,魏延大笑。新的衣裝並不能給他們帶來更強的鬥志和勇敢,也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一個好的領導者,所以,他們註定不會擁有從前的曹軍那樣的好運。
魏延也找到了開始與他交戰的那員將的屍骨——他早被賓士的洪流踏成了肉泥,在戰陣中,再高強的本領也無法抵擋千軍萬馬的衝擊。魏延從屬下手中接過一口刀,那刀上鑄著一個許字。
這應該是虎侯許禇許仲康的子侄輩吧。可惜就死在這裡,連個史字都沒留下來。
魏延一面派人通知馮習,用船來裝輜重與戰俘,一面號令全軍,收擾隊伍,用半個時辰來吃飯休息,大營交給馮習之後,傷員留下,其餘人等立即馬不停蹄的南下,隨著夏侯懋的影子,攻擊風陸渡口。
再沒有比追擊潰軍更令人開心的事情了。那些已經落膽的人,只要看到身後的影子,聽到雜亂的馬蹄,就會嚇得屁滾尿流,棄甲丟盔。從被窩裡爬起,連早飯都沒吃的疲憊的曹軍,哪裡逃得出魏延的掌心。他甚至可以把人馬分成幾批,輪流進行突擊,其餘的人只是保持一定的速度,邊行軍邊休息就可以了。
傍晚,敵軍殘部來到風陵渡。被漢軍追了一整天,早已筋疲力竭的曹軍望見大營,如見親人。此時突然聽到後面漢軍一齊吆喝,嚇得直向營中衝去。守軍將領大聲呼喝:“前方是哪裡支隊伍,不得闖營!”
一個眾軍護衛的少年排眾而出:“我乃當今附馬,故大將軍夏侯惇之子夏侯懋,速速開啟營門!”說罷打馬直衝過來。
守將吃驚之餘,稍一猶豫,大營已是亂了。營門的兵將不敢阻攔夏侯懋,眨眼之間,夏侯懋的人馬已經撞入營中,建制被衝散,敗軍的悽惶的哭喊與守軍無奈的吆喝混雜在一起,互相擁擠著,踩踏著,急於逃出的敗軍有的竟對著面前的袍澤舞起了刀子。
漢軍隨在夏侯懋之後,突入了營盤。風陵渡一片大亂,曹軍被敗軍一衝,又見漢軍如風而至,再想組織反擊,已經無力。亂軍中,魏延引眾直撲那員守將,那守將環顧四周,自己的護衛早不知被人流捲到何處,不敢迎敵,轉身便走。魏延馬快,直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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