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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章 一道問題
龐會與張苞交手數十回合,打得烈風飛揚。四下裡一片叫好聲。
十幾個西域王子至此已是面如土色,搖頭嘆惜,再沒有上臺的信心。
張苞畢竟連戰十餘場、氣力已衰,漸處下風,連連後退。龐會道:“你累了,我不想佔你便宜,去休息休息再來。”
張苞哪肯低頭。喝道:“誰累了!”猛虎般又撲上去。兩人都是年青人,交後多時,不由動了真怒,龐會有如烏龍探爪,突然一拳砸在張苞肩上,張苞後退幾步。一下紅了眼睛。暴跳如雷。瘋枉般和身撲上。
我在觀禮臺上見勢不妙,道:“分開他們。”可是這兩頭猛虎,一般人只帕分不開。
可是話才說完,突然一個白衣人飛身上擂,長劍一抖,張苞與龐會齊退,同聲喝道:“什麼人?”
那人一笑:“兩位將軍。再鬥下去。只怕會兩敗俱傷。”
竟是呼和昂。呼和昂本名李昂,字漢隆,是武帝時大將李陵的後人,李陵當年以五千敵八萬。無人接應。全軍皆沒。武帝一怒誅其全家,李陵隨之投降敵人,一直被世人看不起。我知道呼和昂的身世之後,曾對他說,當年之事,是大漢對不住李陵。而非李陵對不住大漢。其後我一直與他保持著悄悄的聯絡。呼和昂沒有明確表示過歸順,但匈奴巳落屬季漢,他自然也與季漢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我對他說過,可以幫他洗盡祖先的恥辱,可以讓他認祖歸宗,但他認為滋事體大,要與全族商議。
張苞不知呼和昂的真實身份。被突然分開。心下惱怒。當下怒罵:“匈奴人也想來湊熱鬧麼?”
呼和昂徽徽而笑:“我只是姜分開你們罷了。”
張苞喝道:“異族滾遠些!”一拳擊去。打算一拳把呼和昂打下擂去。呼和昂收劍回拳,砰的一聲,兩人俱各後退。龐會在一旁給張苞喝彩:“把這胡人打下去。想娶漢家公主,門兒都沒有!”
我暗中生氣,這兩個人有些口不擇言,在座各國使節極多,匈奴單于劉豹親自在座。居然還這樣胡人長,匈奴人短的,著實失禮。
呼和昂面色一寒,雙眸突似含了一層嚴霜,右手連揮,剎那間搞得張苞暈頭轉向,大叫:“怪事。怪事!”觀禮臺上李晟兄弟已是痴了:“這分明是我李家家傳套路,我們卻怎麼從來沒見過?難道李陵一系另有所隱?”
龐會奇道:“張兄,要不要我幫手,這人厲害。”
張苞道:“再厲害,不過是個胡虜罷了。”
“胡虜?”呼和昂雙目皆赤,長嘆道:“流沙三萬裡。風雪夢長安。堪憐北海月,還似漢宮圓!”
剎那間,臺上似乎升起一輪明月。月明千里照流沙,有人身處苦寒之間,回首天涯,難見故國,唯一聲長嘆。揮刀獨弄,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思歸無路,卻忘不了還是大漢的血脈。
剎那間,呼利昂的拳勢變化無端。悲悲涼涼,恍恍忽忽,正中張苞胸口。張苞一個跟頭摔倒,口中咯血。再也爬不起來。
誰也沒有料到呼和昂本領竟如此高強,一時間,臺上臺下,盡皆失色。姜維望著臺上地呼和昂,對我道:“陛下,只怕今天誰也不是他的對手了。”我正體會著呼和昂括中的淒涼之意聽姜維這樣說,奇道:“他有這樣厲害麼?”
姜維皺眉道:“他的拳法,好生怪異。此人在匈奴中,不顯山不露水,多年來亦少聞其名。當日在渭南,我們也只走見到他的射箭之術。想不到武功也如此高強。只怕已得昔日飛將軍之精髓。”
我搖頭道:“飛將軍李廣怕是沒有這股透入骨髓的抑鬱之氣,這是數百年望鄉而不得的悲恨憤懣之氣。張苞閱歷簡單,一股牛犢之氣,怎能抵擋。若是他再經歷些世事,或許可以明白。不過伯約以千軍萬馬中鑄就的大將之心,當能不受其惑。”
姜維搖頭道:“我也不一定能行的。”
普法上頭,皺眉道:“陛下,我想起一個人。”
我回頭看他:“什麼人?”
“有塞外神龍之稱地俠客韓龍。”
我看看普法,再看臺上的呼和昂,沉吟片刻,說道:“此人不會是什麼韓龍,他的真實身份必是李昂無疑。”
普法道:“我是說,韓龍只是他的化身。”
我聽此語,再度望向臺上:“李昂李漢隆,漢隆——韓龍——”
真的是一個人麼?我望向臺上的目光突然熱切起來。
我眼前突然閃道一幕場景。
塞外胡天。雪封冰裹,風吹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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