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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得好?還是不回來得好?”
“啐,古靈精怪。”女子佯裝惱怒地啐了一聲。“ㄚ頭快下來,你爹身上的衣裳還溼著呢。”
“所以我在幫爹暖暖身子嘛,跟娘做的一樣。”瞧瞧娘,不也是一直握著爹爹的手不放。
“除此之外,娘還念爹爹什麼?”男子溫文帶笑的臉龐上盡是溫柔之色。
望了望爹的笑臉,又望了望娘臉紅的模樣,女娃桃色的唇也不自覺地漾開。“娘一直在門邊走來走去,還不時探頭出去望啊望的,嘴裡說著『真趕著回來,便是呆子』。”女娃仰頭對著男子。“爹爹,娘所說的呆子是誰?”
“萬十八,你該上床睡了。”女子沒好氣地連名帶姓喚著女娃,並一把將女娃從丈夫身上抱下,交給一旁的嬤嬤。“別再讓她下床了。”
“等等。”女娃哀求地喚著。“我還有一件事要問爹爹。”
“什麼事啊,ㄚ頭。”女娃甜美可人的臉龐令男子臉上微笑不減。
“娘說這麼大的風雪,爹爹不該回來的。為何爹爹還是回來了?”爹爹今早出門前,她聽見了孃的交代,怎麼爹爹竟不聽話?
“這裡有你跟娘在等著爹,爹當然要趕回來了。”
“娘說要爹爹待在宮裡別隨意出門的。”女娃重複著娘說過的話,宛如九官鳥。
男子好笑地望了妻子一眼。這未來的大納言現下已開始管事了。“皇宮不是人住的。”男子有感而發地道,也明白此時的女娃無法理解他所說的,但他仍是這麼說了。
“咦?”女娃大感困惑地歪著頭。“那皇上不是住在皇宮嗎?”
似乎也料到了女娃會這麼問,男子莞爾一笑。
他站起身來摸摸女娃稚嫩的臉龐,爾雅臉龐上湧上憐惜之色。
身為代代世襲的大納言,身為下一任的大納言,有些事她以後便會懂,也非懂不可。
輕嘆口氣,男子臉上是難得的嚴肅神情。“皇上不是人當的。”
皇上不是人當的。
多年後,當上了大納言的萬十八方瞭解爹爹當年所說的話。只是那一句“皇宮不是人住的”她到今日才領會其中深意。
瞧瞧她眼前這一切。
金碧輝煌、雕樑畫棟、窗明几淨、纖塵不染,舉目所及之處無不精美、無不華麗,卻令人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與沉悶。
早知如此,她便不該答應皇上住進宮裡來了。
她站在房裡的花廳中央,黑白分明的大眼對著房裡的擺設轉了一圈又一圈,秀氣的眉毛越攢越緊,粉紅的唇瓣越噘越高。
擺放於茶几上的瓷杯,是鄰國外使獻給皇上的價值連城臻品;擱置於窗臺邊的紅珊瑚是前朝太后所收藏;房內擺放的太師椅乃由一代工匠大師花費一年時間所造,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作;更別說那八寶吉祥瓶、富貴如意盤……等等,她實在細數不完。
唉。望了老半天,萬十八仍是嘆了口氣。
她那大剌剌的性子,住在這兒,恐怕花盡她一輩子的俸祿也不夠賠吧。
唉。她又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倒臥床上。而這一躺,似乎又太過粗魯,她不放心地趕忙起身檢視,看看是否將床給撞壞了。
這樣下去可不成。萬十八的眉皺得都快打結了。
她啊,得先去跟皇上約法三章不可。這“不是人住的地方”,她根本負擔不起。
打定主意的她,一刻也待不住了。
她趕忙跳下床,胡亂地順了順衣袍、整了整官帽,開門便走。
走著走著,她急切的腳步趨緩了,堅定的眸光猶豫了,篤定的心慌了。
她,在哪兒?
怪了,方才女官帶她入宮時,有經過這兒嗎?
她記得女官說御書房在北院,順著桃花林直走便到了,那桃花林在哪兒?
糟了。雖不願承認,但她真的迷路了。
誰會相信咱們王朝那聰明過人的大納言竟不認得路?為此,娘還取笑過她。
不記得。萬十八更正孃的用詞。不記得而已,非不認得。
“那ㄚ頭哪天會不會不記得回家看爹孃的路?”
“回頭我會請管事畫幅地圖給我背誦於心,就算什麼都忘了,也不忘這圖。”
她的信誓旦旦如今憶及,仍覺好笑。
“真該讓女官畫幅圖給我的。”萬十八垮下了肩膀,一臉惋惜。
“大納言。”一聲恭敬的叫喚讓萬十八喜上眉梢。
“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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