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間被巨石壓下,緊窒而無力動彈。
芯月……芯月……自己真對她動了情?
不不!
這太可笑,也不可能!
可是,為何每次她都能影響到自己的心緒?她真有那麼大的能耐嗎?
不!他不相信,也不會承認,芯月只是落在自己手中的罪人,低賤的女奴……
他只是痛恨她,痛恨到想盡一切辦法去讓她償還而已!
四周萬籟俱寂,氈房中只聽到自己時粗時重的呼吸聲。柳漠西僵坐在桌旁,擱在桌上的拳頭冷硬,英俊的面容鐵青如冰,整個人不斷地沉進深淵底處,底處……
夜深人靜。
隔壁,房中點著如豆黃燈。
芯月躺在軟塌之上,塌上已經鋪了三層氈毯加棉絮,可她仍是蜷縮著身子,簌簌發抖。女僕剛喂她吃完藥,正在收拾。柳漠西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女僕嚇了一跳,連忙驚顫著身子退了出去。
他悄悄走近,眼睛一舜不舜盯著毛毯中縮成一團的女人,心頭不禁刺痛了一下。
簡陋的氈房,昏暗的燈光,冰冷一室。
這位嬌貴無比的大清格格,看起來脆弱如一隻可憐的小動物。他走上前,陰影籠罩住她的身子,黑眸中映出她蒼白哆嗦的嘴唇。
她病了……
芯月好難受,胃裡、嘴裡全是喝下藥汁後的苦澀,額頭如被烈火灼燒,四肢卻冰涼徹骨。
阿瑪……額娘……小英……
誰來看看她啊,誰來救救她啊!頭痛,胃痛,心痛,渾身都痛……她好象要死掉了!
可是,美麗的眼睛狠狠眯起,她還不至於喪失意識。這裡不是是瑞親王府,不是皇宮,而是殘酷之窟……大漠裡的城堡,屬於那個男人的地方……
突然,感覺到一股熱力在身後蔓延,熟悉的男性氣息若有若無地竄入鼻端。
芯月的心頓時一慌,又劇烈抖瑟了一下,豁然張開眼睛,柳漠西英挺而冷硬的五官便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你……”她吃驚地翻身坐起,望著他的眼瞳驟然緊縮,牙根隨之緊咬起來。再見這個男人,除了翻騰在胸腔灼燒著五臟六腑的痛,她還有著揮不去的羞辱與恨意。
看到他,就想起巖鋒林中的掠奪;看到他,就想起龍雲壇前的屈辱;看到他,就想起正在飽受折磨的哥哥。若說曾經深深思念過,眷戀過,在昨夜冰冷無情的血淚掙扎中,僅存的希望消失怠盡,她對他只剩下不堪回首的恨。
柳漠西焉能瞧不出她的憤怒,他皺起濃眉,拳頭緊握在後。
紫笑說他對芯月動了情,他不信,所以執意要來看看她。若是動情,為何七年相伴可以冷漠離去?為何分開三年可以不去思念?為何可以對她的誘惑坐懷不亂,又可以看著她倔強的淚眼冷酷虐奪?……他知道自己是冷漠到近乎殘酷的,可是,若真是動了情,又怎會做出這一切?
那個毒咒……真會令人喪失理智,越是在乎就越會去傷害嗎?
漆黑的瞳眸深幽起來,像十月山間沒有溫度的湖水,映照著她的身影。
芯月強忍趕他出去的怒意,定定與他對視。眨眼已如萬年,幾多愁思,幾多恩怨,盡在不動如冰的對視之中。柳漠西唇一抿,開口的聲音聽不出感情:“別以為會有人救你,若不聽從我們的命令,休想……”
“柳漠西!”芯月低吼著打斷他,抬起手指指向門口,“如果你是來下什麼命令,請你離開。”
柳漠西身子繃得更直。
“救我的是藍霧祁,不是你,你只是個想處決我的仇人而已!”
仇人?這兩個字令他嘴角一抽,太陽穴也隨之劇烈跳動起來。
“是!仇人!”芯月不怕死地重複一次,看到他嘴角抽畜的模樣,心頭不禁湧過一絲報復的快感。無情如柳漠西,也會怕自己當他是仇人嗎?
“仇人又如何?你大清一直就是漠西族的仇人,別以為我還會懼怕!”柳漠西僵硬地說道。
芯月手指微顫,立刻想到……他似乎真沒懼怕過,否則就不會擄掠自己和大哥。對,大哥和七哥猶在石囚中飽受煎熬,她不能衝動,必得想辦法救出他們才行。緩緩收回手,抓緊身上的被褥,芯月瞥過頭不再看他,聲音如他一樣冷漠如冰:“如果你還想威脅我的話,最好省點力氣。”
柳漠西上前一步,俯視著徑自躺回塌上不願意多瞧他一眼的女子,怒從心起。
為什麼?為什麼心緒總是這麼容易被她牽引?紫笑說的是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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