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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恆這才蹙緊眉心,朝門外走去。
芯月的反應早在他預料之中,因為一切皆因自己而起,只是錯誤估計了她會有這樣大的反應。七年前,當芯月指他為貼身護衛時,瑞親王爺當夜就親自找了他。王爺表示會安排人教他繼續練武,但求他真能一心一意保護芯月,不讓她受任何傷害。他思考之後,也向王爺提出了條件,他可以做到以自己的性命去保護格格,但是,以七年為期限,只待格格滿了十五歲,他便恢復自由,離開王府。
上個月,芯月過了一個隆重的生日,而柳無恆與瑞親王爺的交換的條件也已經結束了。
這七年,芯月好幾次外出遭遇危險,甚至在王府內都差點被刺客抓住,柳無恆的確毫無遲疑地以命相搏,履行自己的諾言。
自芯月知道柳無恆要離開王府,無疑是平地一聲驚雷,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也搞不清自己為何要生這麼大氣,總之被人隱瞞了七年,讓她已經習慣有他淡漠卻讓人安心的陪伴後,他竟然要拍拍屁股走人?驕傲的格格就要這樣被拋棄了?
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吞不下。
說不清這是本月的第幾次了,映月閣的主人寢房再次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劈里啪啦”,砸了一地。柳無恆無法不皺眉,她再這樣任性鬧下去,瑞親王爺又會來跟自己商量,讓他留下多呆幾日,等平撫了芯月激憤的心情再走……可是,他已經拖延半個月了。
還沒走到房門口,又一聲尖銳的瓷器落地聲響起,他不禁抿起了唇,緊得成了一條直線。
與她相伴七年,他發現自己仍是沒完全摸過這位格格的心思。
她常常說風就是雨,有時候清純得像朵柔弱的薔薇花,有時候又野蠻地像個女暴君。她對他也是,忽冷忽熱,有時候帶著皈依的甜笑將魔爪探向他的胸膛,有時候又柳眉倒豎恨不得他有多遠滾多遠……
無論如何,他終於要解脫了。
芯月格格,是好是壞,脾氣是溫柔是暴躁,都將與他無關!他今天是最後一次勸她,若再不聽,他也不會前來。七年之約已到,他的人生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去完成!
“柳護衛……你可算來了!快進去勸勸格格……”小英、小配幾乎是奪門而出,門口邊佇立著柳無恆修長挺拔的身影。
芯月將最後一隻花瓶推倒在地,回頭看他站在那裡,咬著牙瞪了他一眼,忿忿道:“既然都要走了,還來管這麼說做什麼!滾!滾!本格格不要再見到你!”
柳無恆掃視了一下滿地狼籍,目光看向正站在窗邊微微發抖的繡紅,直直走了過去。
“你沒事吧?”他言語裡有著淡淡的關心,看到她被碎瓷片不小心刮傷的手背後,臉色陡地沉了下去。
“我沒事……”繡紅怯怯地搖搖頭,小心翼翼地看了芯月一眼。
柳無恆轉過身,兩步走到嬌縱的格格面前,她究竟脾氣有多壞?似乎越來越變本加厲,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傷害下人有多麼惡劣嗎?
芯月瞪著他們,美麗的唇瓣幾乎要咬出兩道牙印,可惡!自從這個繡紅來了之後,他淡漠的眼裡便只看得到繡紅了。繡紅受了傷,難道他就沒見到自己的手也被刮傷流血了嗎?她悄悄握起小拳頭,咬著牙盯著他們。
“你先回去休息。”柳無恆先讓繡紅退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他與芯月兩人。
他陰鷙晦暗的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不可否認,芯月是極美麗的,滿族女子一般長得比較高挑,尤其是她自小有習武,十五歲的身材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修長勻稱,更別說配上芙蓉一般的精緻面孔,多麼吸引人的眼光。
偏偏,正一瞬不瞬注視他的男人黑眸中沒有半絲欣賞,反而帶著一絲嫌惡,因為他清楚知道這位格格到底有多惡劣。
芯月對上那樣的兩道目光,心被什麼重重刺了一般抽痛,肺立刻都要氣炸了。
“柳無恆,你給我說清楚!你那是什麼眼光?你……”她還沒說完,小手被一股大力一拉,手腕便完全落入他的掌中。
柳無恆鐵青著臉:“格格以為每個人都要容忍你這刁蠻的性子嗎?”
芯月想起他對繡紅那可以稱之為溫柔的目光,痛恨不已,抬起下巴道:“本格格性子刁蠻關你什麼事?你一個小小的護衛,憑什麼在本格格面前大呼小叫?你……”
“記住,我現在已不是你的護衛!”他冰冷地吐出一句。
芯月本能地一顫,這句話像重錘錘在心頭,沉重地無法呼吸。他不是她的護衛了,所以他要離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