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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恪靖公主上的,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她的身體微恙,不能來服侍父駕了。
樂殊曾經不止一次的聽說過這位恪靖公主的大名,她的母妃是宜妃的妹妹,雖然她姐姐那樣利害,但這個郭絡羅氏的貴人卻好象並不是特別招老康待見。樂殊見過她幾次,實在是極平庸的女人,怪不得入不了老康的法眼。可她的這個女兒據說卻是十分的本事了得!榮憲大公主在嫁烏爾袞後也僅僅是把握家務,替老康修蓋了薈芸寺和噶爾丹康熙行宮。可這個恪靖公主卻不只是家事要管,連蒙古草原上的政事也要多行過問。逢年過節的草原上諸汗王,尤其是漠北十幾旗的旗主更是她府上的常客。
但並不是最惹人眼球的,惹人注目的是她居然在平息噶爾丹後沒有和額駙敦多布多爾濟回庫倫王府去,而是一個人呆在了歸化城。在那裡過起了她自己的生活,雖然身為圖謝土汗妃,但她卻從來沒有回封地去看過丈夫,反而是她丈夫每隔半年到歸化城給她請一次安。
這樣的女人,怎能不惹人注目?只是,說也怪哉。老康的三個大女兒都嫁在蒙古草原,這回卻是一個也沒有來陪駕不說,連額駙也沒有見一個人影。
而如今看來,老康在離開蒙古的當天如果神離魂飄,大概也與這個摺子,他的三個女兒頗有關係吧?再一次,樂殊肯定,當個皇帝是辛苦的、可憐的。
“丫頭,你說朕是不是真的是個狠心的阿瑪啊?”
康熙有些心傷,也有些無奈,但更多溢位龍口的則是委屈。看看這手中的摺子,實在是無奈之極啊!身為皇室成員,這樣的結局雖然不如人意,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啊。
她,知道,也遵從了。但也因此,再不復見她的身影!雖然歸化城和京城之間的距離,騎馬只須半月,然她嫁人九年卻從來沒有回過一次京城!一年一次的請安摺子也是隻言片語,不負真情。難怪,她會這樣怪朕一輩子嗎?
因為心曲如廝,所以看向樂殊的眼神裡充滿了企憐和心悸。
樂殊明白他的意思,但她更明白象恪靖公主那樣一個女人嫁給那樣一個窩囊廢般的男人該有多麼的痛苦。只是:“事已如此,還能怎麼辦呢?”嫁都嫁了,木已成舟,改也改不過來了啊。那樣一個如花嬌女,落得這樣的下場,也不怪她如此的憤憤。
只是說了這樣的話後,瞧老康一臉的傷痛,樂殊也不禁是為他感到難過。身為一個多重身份的男人,加之如此多重變化的環境,老康也著實是辛苦的。柔聲安慰道:“其實,恪靖公主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她雖然嫁了不喜歡的男人,卻可以遠離皇族宮闈過她想過的日子。歸化城上下,草原內外哪個敢不遵從她的意思?她有這樣的風光,大半也是因為皇上在後面為她撐腰啊!孩子總是會讓父母不斷的傷心的,皇上,您是阿瑪,要忍耐女兒的任性才是啊!”
這話說得多巧!
巧得讓老康都忍俊不禁了,回手是輕彈了樂殊一下,笑罵道:“你這個丫頭真是長了一張巧嘴!”明明是自己沒事的事,卻讓她如此一說,好象自己真的不該氣恪靖似的。只是她說得好象真有幾分道理!
孩子總是會讓父母不斷的傷心的。曾經,自己也讓太皇太后那樣傷心過的啊。
原來做父母這樣的累人。
“可是朕,真的好想見她一面啊!”嫁到草原的三個女兒,兩個都回京幾次省親。端憲公主在京更是常見,就唯獨這個恪靖,嫁了九年一面也沒有見過。
關於她的模樣,一直停留在她嫁人那年十六歲的模樣了,只是連那樣的模樣都已經開始有些模糊。可她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
想女兒!
女兒也生氣不想見他!
太困難的事情了。
用過晚膳後,老康因為‘不適’早早的安歇了。樂殊不想回帳去看書,今天的心情實在是看書不宜的,而且也不想回那個小帳蓬裡面去,怪憋悶的。所以,便獨身一人在營外的草場上亂轉,沒有走太遠,只是靠著營邊散散心,走累了,就坐在半坡上,看著星空發呆。
前面說過幾次,樂殊的學習很好,上了清華卻選擇了極為冷僻的天文系。原因是什麼?很多人都好奇,但沒人敢問,也沒人問。畢竟在他們的眼裡樂殊是個怪人,是座冰山。但卻沒人知道,冰山也喜歡溫暖,冰山也喜歡熱絡。只是那樣的條件與環境下,無人願意在冰山多呆。而現代忙碌繁複的社會則讓人情變得日漸冷漠,即使是男女間的追求也不復戲文古詞中的堅毅衷情。一切都是讓彼此覺得快樂即可。既然無法給予對方快樂,那麼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