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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是個陰雨天,鋪子裡的生意少了,人閒了,街上的人更稀落了。悶極欲發之下的樂殊決定出去溜溜,告訴了林老爹一聲後,就是悄悄的換了‘麵皮’,掛上面紗,打了一隻油傘是出門溜彎去了。
江南三月的雨,細潤無聲,雖然這場雨從一大早的就開始下了,可卻不見得怎樣飛泥橫濺,細細的雨絲打在青石板上,潤光了板面後竟沁出幾分的青碧之色來。南方的春來得比北方要早很多,雖然才是三月,卻已經是花紅柳綠、一派婀娜了。
樂殊出門沒有打算買什麼的,只是心翻煩亂想出來走走。可雨紛雖細,但街上仍有不少的行人與買客,樂殊不願意在人多的地方呆,便徑自往西去了。
閶門外留園路上有一座西園寺,廟裡的香火比不上蘇州的另外兩住,但它卻有一個絕妙的地方就是寺裡的和尚做的一手絕佳的素齋。但凡遠來往此的遊客貴人,來蘇州都不忘了要來此間吃上一桌素席,加之廟中放養了不少的錦鯉,更引人遊人是常常駐足觀望。樂殊行至門前時,已經到了飯口,廟門內傳出的陣陣飯香是引得樂殊肚子裡的饞蟲大作,便是邁門進門打算了好好的祭一下五臟廟。
招呼待客的小和尚極有眼色,自己佈施過銀兩後就是把自己引進了齋堂落坐,拿來菜譜讓樂殊瞧,訂下三四個小菜細點後,和尚端上了一盞雨前,便是下去準備去了。今天下雨,顧客不多,連上樂殊不過兩三桌,趁得這偌大的齋堂有些冷清。不過這樣的地方倒是合樂殊今天的心境,等飯當前就瞧著堂內壁上的佛家彩繪打發時間。自己讀經不多,那些艱澀難懂的內容更是知之甚少,不過對於畫還是懂得欣賞一二的。
只可惜,自己清靜的時間並不長,齋堂外就是稀稀嘩嘩的進來了一堆差一點嚇死樂殊的人。
陣容不算龐大,卻頂得上豪華二字。
老康、李德全、五五七七九九十二十三十四六位阿哥附帶三位內閣,只是沒有老馬。一行十一人,俱是便服寬袍,不打眼得緊。可這些人非俊即富,個個貴氣逼人,一入齋堂立即引處幾桌人都轉頭瞧,齋房的大和尚也親自出來招呼了。
客套寒喧,無外乎說些什麼北邊來的客商啦,想吃點特別的如何如何?大和尚雖是個世家人,可有時候出家人比在家人的眼珠子更賊,不過人家把話說到這兒了,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哈哈小和尚滾來了一個大桌子,錦布淨凳,好茶好碗的侍侯著。
來的十一個人,可坐的只有十個,李德全站在老康的身邊是全力侍侯,老套子了。同樣差不多大的年歲,一個是享受者,一個是服侍人的,真是階級社會啊。
別人看他們,他們似乎也稀罕的到處瞅,自然看到了這三桌散位的客人。人家那兩桌都是二三好友,不象樂殊這桌,只有孤伶伶的一個‘婦人’。咳咳!要說明一下,樂殊自稱少艾寡居,打扮自然是一水的婦人行頭,如今換了麵皮,但衣服頭樣卻沒改。瞧她的衣料首飾,不象是小戶人家的女子,可身邊怎麼連個丫頭也沒跟著啊?
胤禵年紀最輕,心裡好奇就一直盯著看,五五是瞧了好笑就是問道:“十四弟,你瞧什麼啊?”話說得溫柔,但實際的意思是你一直盯的人家一個婦人瞧幹什麼?
他意在提醒,卻奈何這個十四沒理會得,只是回道:“五哥,你瞧這婦人真奇怪,不象是小戶人家的婦人,可怎麼出門連個丫頭也不帶?”南方是漢人的地盤,漢人的禮教可嚴了,這婦人真是怪道。
他一說,別人也自是好奇。可他們的眼神太集中,集得樂殊是有些受不了了。
佛門清靜,他們剛才說了什麼,樂殊是自然聽見了,也料到自己這舉實在是‘怪異’了些。可如今也沒法補救了啊?滿腦子的正胡思亂想時,門外卻是蹦蹦跳跳的跑進來了一個小妮子,正是如畫。
瞧這妮子一臉的鬼意,分明是跟在自己後面許久了。進屋來,瞧見自己在桌上坐著,好不客氣的就是坐到了旁邊,看桌上剛剛上來的幾色菜式,這個眼饞,撒嬌道:“小姑姑,你真是好小氣,來吃這麼好的東西,也不叫我。”
這丫頭真是及時雨了。
樂殊點她的額頭,輕罵:“當我不知道你個小尾巴嗎?你這妮子長的狗鼻子,貓舌頭,有好吃的地兒哪次錯過你了?”為防他們認出自己的聲音來,樂殊是抄起了老家話南京腔。那桌人看人家原來是姑姑和侄女兒出來玩,也就不打眼了,自顧自的吃去了。
他們轉得快,沒有瞧見如畫奇怪的眼神。這個小姑姑今天真是怪了,平常老說京腔,今兒怎麼改作南京話了?好在這個丫頭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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