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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放下剛才那一刻的不甘和惘然,眼神純淨而堅定:“我認真的,你不要再拿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來搪塞我。”
“非盡,你知道的,我……,”她知道別的理由都無法拒絕他,只有她不愛他這一條,他沒有辦法改變,可是——這個時候,叫她怎麼跟方非盡說這樣的話呢?
“我知道,你不愛我,可你也不愛別人呀,這五年來除了我,你身邊也沒有其他男性朋友,對不對?”
“非盡,你不要這樣孩子氣好不好,你既然知道……你還……”
“我不是孩子氣,這個世界上多的是沒有愛情的婚姻——我不在乎,就算沒有愛情,親情也好,友情也好,你總不能說你對我那麼一丁點兒感情也沒有吧?”
蘇晚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方非盡平時是最不較真的人,可往往最不較真的人較起真來,那才真是讓人無計可施。
“非盡,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她拉開車門,朝著他無奈地笑笑:“看你現在的樣子也不需要安慰了,我上去了,”她從袖管裡伸出一隻手朝他揮揮手,“拜拜!早點回去睡覺,天一亮就什麼都好啦!”
不料方非盡一伸手拽住她的手腕,也從車子裡鑽了出來:“蘇晚,收起你這一套!”
“我知道你在介意什麼,我告訴過你,我不介意!你也不用擔心什麼我會為你傷心欲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向你保證,你明天離開我,我後天就能另娶一個!我這樣的鑽石王老五,不愁找不到老婆!我保證你前腳走後腳我就把你忘得乾乾淨淨不掉一滴眼淚——你還不放心嗎?”
蘇晚愣愣地看著他,片刻後她扶著車門笑得喘不過氣來:“方非盡,有人表白像你這樣的嗎?”
方非盡無奈地望著天,黑沉的天空連一顆星星都沒有,如同他現在墜入深海的心,茫茫然不知何處才是最低谷,只是無盡地下墜,找不到一點依託,卻還要聳聳肩故作輕鬆地對她說:“又失敗了——還以為今天苦情攻勢可以奏效呢,蘇晚,你還真是油鹽不進鐵石心腸!”
蘇晚退了一步,站到路旁的一級臺階上,又衝著他揮了揮手:“鑽石王老五,你還是趕快去找後天跟你上教堂的老婆吧!拜拜!”
黑色的奧迪被吞沒在黑沉沉的夜裡,消逝無蹤。
她知道方非盡是真的對她好,好到不忍心讓她有一丁點兒的為難,不忍心讓她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可惜她偏偏一直在為別人心痛,偏偏他今天又點醒了她。
她和顧鋒寒,又何嘗是一個世界的人呢?
認識他的時候,就是存著許多疑惑的。她以為他不過是照他所說的,父母都不在了,所以只能來投靠唯一的親人江老師;她以為他和她一樣都沒有父母了,他比她多的不過是早幾年在城裡多見了幾年世面而已……
然而她眼裡只有他,除了阿婆,最親近的人就是他了,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他彈得一手精妙絕倫的鋼琴,卻說不過是在琴房裡無聊時學來的,現在想起來……她這幾年也見過不少名家了,他彈鋼琴的功底,哪是一朝一夕能練就的?
她平時兢兢業業的學習,大學三年級的時候看室友去考GRE託福之類的,才跟了一回風去考了,反正那會兒背機經這種問題從來難不倒她,卻在出國前頭痛起口語的問題,他二話不說天天陪著她練口語。在此之前她幾乎沒聽他開口說過一個英文字母,卻是一口標準的倫敦腔,讓她後來在費城大學都常常被人問是不是旅英華僑;
她花了將近一年的功夫,才拿到費城大學的Offer。他卻在得知她要出國之後短短一個月之內,敲定了去賓夕法利亞大學沃頓商學院讀Ph。D;
她每天數著獎學金過日子,偶爾還找機會出去打打散工,他卻悠閒無比地租到雙臥室的公寓,邀請她過去一起住——不是沒有疑問過的,她偶爾也會問他,賓大的獎學金有這麼高嗎?他笑著摸摸她的頭說:“傻姑娘,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還怕我養不起你?”
第二天再上班的時候,方非盡又是一臉的吊兒郎當了,到中午凌千帆到方圓天地來找方非盡去打桌球,方非儘自頭一天簽了合同,答應方維鳴跟他回家,世界立刻清淨了許多,閒得發慌也就跟凌千帆一起出去了,臨走之前還跟蘇晚說:“你一定要辭職,也未必是件壞事,凌厲實業也發展到一定規模了,內部派系聽說很複雜,萬一以後被波及到派系鬥爭裡面,也不是件好事。”
蘇晚的辭呈遞交上去,開始辦離職手續,她手下的大部分活是要交接給貝菲的,正好有幾個酒店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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