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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失散十四年的妹妹?”
聽著對面女子柔和平靜的語調,打量著她面帶疑惑的眼神,任寄遠翻湧的情感凝滯了片刻,想到她十四年來的經歷,想到報上來的訊息,他又有些釋然,多少年來揹負著身世之謎的包袱,對身邊的人都會生出些不信任來,更何況是剛剛認識的自己?
任寄遠調整一番情緒,在食案旁坐了下來,目視著三娘,儘量讓自己能用較為平淡的語氣說話:“你我的父親姓任,諱字凱,本是驪山隱士,悠遊山野之間,與山靄青嵐為伴,卻因年少享有盛名,屢次被朝野之人厚禮相請。父親不勝其煩,離家遠遊四方,其間秉著‘四海皆兄弟’的原則襄扶結識了不少的人,其中就包括咱們的母親,任城王的胞妹。父親感嘆任城王謙恭禮士,愛民若子,有心襄助,就暫時留下做了他身邊第一謀士……”
任寄遠大有從頭說起的架勢,三娘斂下心思,撿了他對面的杌子坐下,慢慢地竟聽出些戲文的味道——成三夫人府裡那臺小戲!
“……等我趕回來,咱們府裡的大火早就熄滅了,滿地都是廢墟,燒焦的屍體到處都是。”任寄遠雖然儘量壓抑著情緒,但回憶著往事觸動心懷,剛毅的臉上盡是悲痛,緊鎖的濃眉下一雙眼睛幽深沉毅,“有逃脫的死士告訴我,除了你被父親託付給他人在混亂中抱走外,父親母親都已經葬身火海,屍骨難辨。”
那些被身世攪起的囂塵緩緩沉寂下來,儘管三娘一直暗示自己。這只是一個別人的故事,聽明白只是讓自己不要再稀裡糊塗的被人當槍使。可是,真正聽到耳朵裡,三娘心底還是忍不住湧出一股難言的情愫,望著任寄遠的目光慢慢淡去了疏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親近。
“……既然父親敢把你託付給他,這個人必然是父親信任的,想到探聽到的攻進任城的幾路人馬,我把目標對準了京城。帶著倖存下來的死士一邊暗暗在父親的至交好友中查訪你的訊息,一邊探查當年任府慘案的真相。直到六年前,在茂國公府先國公的幫助下,比照你的年齡把查訪你的範圍縮小到了愨元伯府和恭毅伯府。”
“蘇七娘?”
任寄遠點點頭:“這兩大伯府都是武將出身。防範極嚴,輕易探聽不出訊息。好在茂國公府和愨元伯府是姻親,雖然之前兩府疏於往來,要探聽些訊息還是容易的。反而是恭毅伯府,鐵箍似的府邸,又不能用強,只能尋著人慢慢滲進去,這才有了你的訊息。”
火石電光中,有什麼在三娘腦子裡一閃。等她想要抓住的時候,卻又忽然沒了蹤影。
“偏偏蘇七娘跟你一樣,輕易不出府,六歲之前又都是在府外生活的,說起襁褓之時的事情誰也沒個準話。我只能耐著性子等,想著若你們還是探不出訊息。便要轉去其他地方,畢竟攻進任城的人馬還有兩路是在西北關外。後來知道你對任城的事頗有興趣,尋了任城的書籍,留心任城的人事,便隱隱存了希望。九月間。知道你去紫陌莊,我連夜和一幫死士趕了過去,本想最後確認。卻不料還是驚動了他人,也讓你無端端受了傷。”
任寄遠微有歉疚。
三娘目光移向血玉,想起那時他說的話,忽然有些明瞭,他是想憑著血玉確認自己是不是他離散的妹妹,也就是說其實自己也該是有一塊血玉隨身才對,可是三娘穿過來時人已經在童子寺了,卻並沒有見過什麼血玉……任寄遠如今確信自己是他的妹妹,又是憑藉的什麼呢?難道僅僅是自己對任城感興趣?
“錯過了紫陌莊的時機,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因為在去紫陌莊前我做了三手準備,讓人把紫陌莊的事推出去,又脫滑了殷鴻盛的馬鐙,這兩件事足以讓殷府把目光對準宇文弼。”
若不是要消除三孃的隔閡,任寄遠從來不打算和任何人講這些事情。
如今時過境遷,任寄遠鬱結在心裡的痛隨著他說開的話一點點釋放出來,他的語氣從悲痛到哀沉再到現在的清淡,腦子在回憶裡漫遊卻不再受到糾纏。
“我讓人散出兩大伯府有血玉的話,宇文弼聞風而動,啟用了他留在殷府的細作,卻功敗垂成,讓殷府警覺,在府裡大肆蒐羅清理了一番。”
三娘忽然想起殷正豪洋洋得意向自己炫耀他連夜跑到驪山挖來的好計策,正是宣揚“殷府有血玉”的話,便是一怔:“你是殷正豪嘴裡的那個驪山樵夫!”頓了頓,又說道,“殷府處置的一些人裡最有體面地就是龐姨娘,這麼說來,龐姨娘不是急病去世,而是細作。”
當時三娘就覺得奇怪,她入宮前龐姨娘都好好的,平日也是少有不適,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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