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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了,可是伴隨著這句話的每次都是……兩人明明衣衫整齊,雖然面對面,卻還隔著兩拳的距離,可是三孃的臉還是不爭氣的紅了一下:“這就是老爺說的禮物嗎?”
轉移話題的跡象非常明顯。
裴澄卻不以為意,依然笑顏如松:“夫人喜歡嗎?”
三娘忙不迭的點頭,瞧見裴澄眼中露出的溫潤笑意,鬆一口氣,趁機指著那幅石塔圖道:“老爺畫的可是童子寺的塔林?”
“嗯。”裴澄順著她的手瞧過去。面部線條一點點柔軟下來,“是童子寺有名的塔林,那年……”裴澄凝滯了片刻,又繼續道,“皇上一直對國公府心有忌憚,當年還是宇文弼做太傅的時候,他時常在皇上面前誇獎三皇子的功課。永嘉六年秋天,太后鳳體違和,太子便提出要去童子寺齋戒給太后祈福。皇上盛讚太子至孝,卻只允了太子在東宮行了祈福法事,而遣三皇子和我一同去童子寺齋戒祈福一個月。”
裴澄的語氣有些清淡,像是在談論與他無關的事情:“就是在那裡我見到了這片塔。塔後的竹林,還有一個簡陋的竹屋。”
童子寺是皇家寺院,那片石塔林是歷代高僧的安息之地,坐落在童子寺最僻靜的東北角,等閒人是不會去那裡的。裴澄嘴上說的雲淡風輕,其實也是排解心中煩悶才去的吧?
永嘉六年,三娘算了算時間,已經是先國公被迫獻出兵權之後六七年的時候了,沒想到那麼長時間過去了。皇上依然會對茂國公府忌憚,難怪裴澄要隱忍這麼多年了。
只是說到竹屋……“老爺曾去過竹屋?”
“去過,屋裡擺設很簡單,卻有幾本難得一見的書籍,還有一個棋盤,每次我去都擺著殘局。有時候手癢了,也會下上一會兒。主持說是個落難的人借住在佛寺的,後來見他無處落身,便以守護塔林的名義住在了竹林後,可惜。直到走到時候我都沒見過竹屋的主人。”很是悵惘。
那是,怪老頭除了她可是誰都不見的。
三娘忽然就笑了:“老爺,真的那麼想見竹屋的主人嗎?”
裴澄見她笑得有點詭異。桃花眼就眯了眯。
跳下書案,三娘主動牽了裴澄的手,笑道:“來。”
快要走上游廊的時候,碰見一個小丫鬟,三娘喊住她:“去二爺院裡看看,若法真師傅給二爺瞧完了,就請法真師傅來一趟。”
小丫鬟笑著行了禮:“老爺,夫人,法真師傅半個時辰前就到了,辛荷姐姐和綠珠、綠綈姐姐正在屋裡招待呢。”
三娘微楞,隨即歡喜起來,腳下的步子很輕快。
裴澄若有所思的瞧著她,也加快了步子。
進屋就見法真師傅淡淡的在喝茶,三孃的心驀的就靜了下來,“凡事取動不若待靜,靜才能心定,心定才能智明,智明才能事清,事清才好決斷。”“松於外緊於內,外松惑眾人,內緊明自己,事事才能洞察,佔到先機。”說到底,自己原本的懶散大部分源於眼前人吧?
“怪師傅,一向可好?”三娘聽到自己的聲音,一如竹屋玩耍時的親近。
法真師傅轉過頭來,鐵皮面具上露出的兩隻眼睛裡都是笑意:“夫人還是好記性。”說著,人已經站起了身,笑望著三娘身後有些嚴肅的裴澄,“如果貧僧沒有猜錯的話,施主這裡應該是有一本《天術》的,大概裡面《詭訣》一章已經被施主翻破了吧?”
裴澄大驚,看法真師傅的眼神立即變得鋒利起來。
三娘卻是有些意外,怪老頭從不限制她在竹屋裡做任何事,這本《天術》她是見過的,裡面分《帝術》,《仁術》,《詭訣》,《平章》,是講帝王權術,兵法陣勢的,她離開童子寺的時候這本書還沒有完本。怪老頭也從不允許別人拿走他的東西,連她也不能,裴澄手裡卻有這本書……三娘杏眼微睜,這傢伙,居然偷書!
屋裡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辛荷瞧著不對,忙帶了一屋子丫鬟婆子下去,順手掩了門,自己和綠綈姐妹就站在廊下。
“原來法真師傅六根並不清靜,身在佛門心在塵世,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裴澄的聲音冷冷似箭直射笑容漫漫的法真。
三娘聞言卻大駭,她想出言化解誤會,卻只聽法真師傅喟然一嘆:“施主所言正是,若說塵緣,早就消失殆盡;可若說未了,也正是未了,不然貧僧也就不會來府上了。”又瞧向裴澄,“不過,施主卻有些過慮了,貧僧的塵緣從來跟施主無關,所以,施主不必憂心。”
裴澄一雙銳目緊緊盯著法真師傅,卻見後者如松如柏,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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