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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氣的七哥,下一刻身子驀地軟下來,倒在地上。
淺且語嚇得大喊:“七哥!怎麼了!”本來七哥身體不好,又是第一天扎馬步,他便一直分神注意著,就怕七哥堅持不住,卻一直看到七哥表情淡定,呼吸平穩,沒有一點疲累辛苦的樣子。所以淺且歌的突然暈倒,實在讓他又驚又嚇。
青風青雲臉上寫滿焦急,倒也沒有淺且語的驚愕,二人在淺且歌暈下的時候便抱住了他。青風抱著淺且歌往樹蔭底下去,青雲慌忙去倒涼水。不一會兒,另一邊的幾位殿下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也跑了過來。
“淺且語,怎麼回事?!”慌亂中,不知道是誰的追問,語氣中盡是著急,近乎質問。
淺且語搖頭,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了。
淺且言見狀,摸摸他的頭,安慰道:“沒事的,不要著急。”
軟語之間,淺且語的淚叭嗒掉下。
青雲的水一直喂不進去,看著主子面色蒼白,不斷髮冷汗,四肢溼冷,便對青風輕語道:“主子怕又是中暍,先回去吧。”
青風是幾人中最為鎮定的,抱著主子轉頭向歐陽統領道:“大統領,幾位殿下,小奴先帶著主子回去了。”
歐陽統領也是一副著急的模樣,畢竟那是眾所周知的最受寵愛的七殿下,於是衝青風點點頭。
青風便抱著且歌使起輕功,青雲跟後,不管不顧留下的人更為驚愕的神色——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宮內太監不得習武似是慣例啊……而且那兩個奴才的功力,怕是不淺……
一時間,眾人又是心思各異,只有淺且樂這沒心眼的小孩兒使勁拍拍八弟的肩頭,大聲道:“八弟你怎能哭得像個小娘兒們!”
此話讓淺且言和淺且西都聽得無奈,淺且西屈指在且樂頭上狠敲一下。歐陽統領更是乾脆,拎起六殿下的耳朵,恨鐵不成鋼地道:“練劍去!”六殿下唉唉地直叫喚。
且說青風抱著淺且歌出了武場,雖輕功是好,內力卻不足,漸漸地速度慢下來。青風心裡正自責,忽地不知從何處飛出個一身黑衣的人。那人在青風青雲恍神驚訝的時候,抱過了淺且歌,隨即冷硬地道:“我是青無。現在聽我的。青雲去御書房稟告皇上,青風先去請御醫。我帶主子回日耀殿。”
乾脆利落。卻還是讓青風青雲愣住——青無?主子?日耀殿?
殿下何時多了個同樣稱呼他為“主子”的人,這讓青風青雲不可避免地覺得失落。又是青雲先緩過神來,推推青風:“快去請御醫,青雲!”
理所當然地。不可避免地。上下一通亂忙。
幸好七殿下突然中暍已是不止一次發生,眾人忙亂中也自有秩序,倒是坐在邊上握著七殿下的手的那絕代風華的人,其不自覺散發出來的冷峻凜然的氣息,使得室內溫度大降,眾人駭然異常。
屋內各個角落都擺上冰塊,溫度降下來,淺且歌便迷糊地轉醒了。淺影帝喂且歌喝下小半碗的鹽水,看著小東西迷糊乖巧的模樣,責備的話生生嚥了下去。於是給且歌解了發,輕力脫去外袍,拍拍小人兒的腦袋,哄著:“再睡一會兒。”淺且歌覺得渾身沒力,模模糊糊地聽到熟悉的聲音一遍遍重複“且歌乖啦且且歌睡覺啦……”,下意識地往熟悉的氣息湊近去,意識漸漸沉了。
是父皇。
一直在身邊的父皇。
同他去看望日蓮的父皇。
只會唱一首搖籃小調的父皇。
且歌這樣想著。便入了夢。
淺且歌是第一次做夢。夢裡是大朵大朵昂著頭的盛開的望日蓮。美得讓人感動。
而伯無捧著奏摺進來的時候,便看見皇上搖著一把小扇子,定定地望著躺在床上窩成一團的小人兒,專注,溫柔,並且寵溺。伯無十幾年來,見慣了皇上的冷酷,或者殘暴嗜血,因而始終無法習慣皇上的溫柔神色。可是在某一刻,站在這偌大的宮殿,十步遠外觀望,清晰地看見那個冷酷帝王靜默而深重的寵溺,伯無突然有流淚的衝動。
“伯無。”淺影帝懷疑他這奴才是不是老了,近來越愛發愣了。
伯無有些懊惱自己的“娘兒們心思”,心裡卻又委屈地嘆一句“人老多情”,將奏摺放在床邊臨時支起的案上,便出去了。
淺影帝小心翼翼地倚著床頭,一手執奏摺,一手搖著扇。看著那小東西大熱的天卻越來越蹭近他身邊,窩到他邊上了又熱得直冒汗,睡不安穩,折騰得沒完,淺影帝看得無奈又好笑。這小東西,少有睡得熟的時候,一旦他離開幾步遠,小東西便立即揉著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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