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城西說,分手後的叢蓉很憤怒,曾與凝望周岱的施小肥狹路相逢,小肥很懦弱地怯退了,灰溜溜地像個第三者。
施小肥從不開口和她們提及這些事。
而趙子墨萬萬沒想到,她在荒不擇路之下,竟差點讓周岱這位大好青年走上不歸路。
那是深秋的某個上午,趙子墨上完選修課從公共教室出來,一大早陰沉的天不知何時已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冷風肆虐地貫穿四通八達的迴廊。
已是中午時間,一起上課的同學大都舉著書本蓋在頭頂冒雨離開,她躑躅等待了片刻,雨不見小,反而越下越大,正準備衝出迴廊冒雨回牡丹園公寓,身後有人禮貌地喚:“同學,請等一下。”
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
趙子墨回頭,一位戴眼鏡的男生站在她身後距離三四米的位置,他略長的頭髮溼漉漉的,一縷溼發緊貼額際,有水珠順流而下,很明顯才從雨裡出來,略厚的嘴唇凍成醬紫色。
他穿著一套有些偏大的深藍色西裝,有被雨水打溼過的痕跡,白色襯衣打底,領口的紐扣被解開兩顆,一條保守的領帶隨意攥在手中。
他看著她,一雙不大的眼透過蒙了水氣的鏡片,霧朦朦的彷彿迴廊外灰暗的天,非常陰鬱,整個人給旁人一種頹喪壓抑的感覺。
趙子墨認出他是周岱,略略遲疑後,禮貌點頭:“你好。”
得到她的回應,男生灰暗的眸子彷彿亮了亮,他上前走兩步,略略挺直了腰桿:“你好,我是周岱,國際法四年級。”
趙子墨略點頭,她當然知道。
周岱緊接著開口:“趙子墨同學,我很仰慕你,不知道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他語氣很尊重,表情很誠懇,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許奇怪,彷彿把她當作洪荒裡最後的救命稻草,又或者是懸崖上唯一的繩索……
就好像,他在尋求任意一個支撐他繼續留戀人世的理由。
趙子墨並沒有注意到他眼裡傳遞的這些訊息,只萬般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才和叢蓉分手,怎麼就來跟她表白啊!
若是以前,她定會露出明亮的笑容,然後打著哈哈與之東拉西扯,模糊地表達自己不想交男朋友的意思後,如果對方仍勇往直前再接再厲,她便會小小地調戲一下——
她所謂的調戲,大多數時候是這樣:擺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伸出食指勾起對方的下巴,仔細審視幾個來回後開口:
“你怕不怕每天都被一個女生這樣調戲?”
初高中那些沒成年的小男生,臉皮再厚也是薄,大多數前來表白的都會被她這樣大膽的行為駭得炯之囧之——
而現在,鑑於前不久從紀安晨那裡得到的被調戲回來的教訓,而且眼前這位有些落魄的模樣實在不適合再被調戲,加上他又是施小肥覬覦的物件,她必須想其它辦法拒絕。
但是,除了初中時用過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由的方法外,一時之間,趙子墨實在想不出用什麼藉口婉轉拒絕。
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位周姓表師兄,首先啊謝謝你看得起我,但是呢,我們恐怕不太適合做男女朋友哈!”
其實她很想說,大哥你可不可以把自己收拾得齊整些再來表白,最起碼外表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可以加分滴!
周岱眼裡的希冀慢慢幻滅,一如死灰般寂靜,然後他彷彿在作最後的掙扎:“為什麼?可以給一個讓我死心的理由嗎?”
趙子墨艱難地扶額。
找什麼理由找什麼理由找什麼理由……
“因為你大四我大一,三年一代溝……”趙子墨終於找到一個,卻蹩腳得自己都欲哭無淚。
周岱神奇般地笑了,眼裡也恢復了些神采;“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體重不是壓力,這算什麼理由?”
趙子墨繼續扶額,然而無論列出何種理由,周岱都能輕而易舉反駁,她想默默地飄走算了,卻被他攔住。
周岱近乎乞求地看著她:“趙子墨,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證明……的機會……”
趙子墨很為難,好人就要接受別人的追求麼!而且這位表師兄太一條線地執著了,她這麼找理由都聽不出是拒絕。
可現在的情況是,就算旁邊沒人,她也不能毫不給面子地斷然拒絕,因為,她已經隱隱約約看出周岱好像受了什麼打擊,正迫切希望借某件事證明他自己。
而她成了他隨機抓到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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