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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兒爺倆都拿林雅萍哭,當每月一次悲傷春秋的表現了。
林雅萍卻忽然哭著接話道:“漏了,老江那事兒露餡兒了。”
任子滔……
任建國:“啊?”
“我和玉芹去買大餅子,那啞老太太只放大喇叭,卻一個大餅子都沒做。
大清早門口還三三兩兩站幾個人,在那議論紛紛說不知道誰家幹仗,叮咣的,又是音樂又是啞老太太放的大喇叭,也確認不了誰家,我就覺得要不好。
玉芹一下子就聽出男男的哭聲了,我還沒反應過來,那啞老太太一把拽住玉芹的手,大白紙上寫著你個當媽的得出頭。
完了,我就是想攔都攔不住了,我倆就翻牆,連滾帶爬的翻牆……”
接下來,林雅萍就詳細地描述她都聽到江男說啥了,蘇玉芹又是怎麼差點兒軟倒在門口,等拽開門一看,屋裡已經撩倒倆了。
任建國聽的著急:“然後呢?你挑重點說,老江外面那死娘們你就別提了!”
“去醫院,都沒時間幹仗了。”林雅萍說到這一頓,眼淚下來了:
“男男那孩子平時笑呵呵的,你是不知道,抽過去是直挺挺的,口吐白沫,意識不清,啥啥都不知道了。
老江就伸手讓孩子咬,怕男男咬到舌頭,玉芹一遍遍掐人中喊男男名,那場面,尤其是他們兩口子揹著抱著孩子往外跑,一遍遍喊著男男啊男男,我的那個心!”
任建國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點了顆煙:“你就別跟著哭了。那到醫院醫生咋說的?能不能治好。孩子咋樣了?弟妹那?”
“醫生能咋說,一指望他們就會拽詞,什麼這麼長時間沒醒,可見抽一次腦神經會有很大的損傷,又說容易造成意識障礙又說再刺激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聽的我心臟加速。
得虧男男中間睜了睜眼,抽的全身痙攣,她能有勁兒嗎?就迷迷糊糊叫了聲媽,完了又昏睡過去了,到我走都沒醒。
可憐啊,最可憐的是孩子!
你們老爺們沒想好好過日子,別他媽生孩子啊?
一個孩子,她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保衛那個家,護家護的都抽過去了,沒告訴她媽,自個兒上門要揍那個該死的女人。
我現在才鬧明白男男大清早一圈兒圈兒傻跑個啥呢,她那是怕揍不過啊。
十六歲,看到這些,讓她將來怎麼找物件?讓她將來怎麼相信人?
一個不認識的啞老太太都能白紙黑字塞玉芹懷裡,上面寫著你個當媽得出頭。你說玉芹這一天之間知道這些,那心是不是被戳爛了?”
任建國啞口無言地抽菸。
任子滔沉默著歪頭看向一邊兒。
林雅萍只感覺心口堵的厲害,一菜刀剁在了菜板子上:
“那老江就該死,換任建國我就撕爛你!讓我孩子看到這些!
他還啪啪給自己倆大嘴巴子,整那個景,最他媽不是人的東西了!
人玉芹說,江源達,那年月在外人眼光看,我爹在村裡是吃香的人,我家孩子少,條件好。
你家破落戶,你娘當年收人金戒指,包庇過下放人員,被全村人唾棄。
我初中文化,你小學沒念完。
你家苞米麵粥每人不能喝超三碗,我娘能半夜給我做粘米飯蘸白糖。
你看到求親的條件好的都拎東西登門,你轉頭幹活更賣力了。
我爹說,這小子心智堅。我娘說,這人能待我實在。
我們蘇家沒嫌你窮,就這樣,進了你家門。
不會做你家的大鍋飯,你娘在外面跟人講究我,我娘聽到了裝沒聽見,當晚給送來一小袋大米,一袋子土豆,還提著二斤肉,就希望你家能好好待我,別欺負他們女兒。
過了多少年,我娘才提這些,說是當時要說的話,怕和婆家有芥蒂。
回回到了孃家,啥活不讓幹,就讓躺炕頭歇著,轉頭我娘又攆我趕緊回婆家幹活。
看,這就是我蘇家,我蘇玉芹從未高攀過你,我爹孃教會我的也都是通情達理。
現在好了,你出息了,我伺候走婆婆,我爹孃還活著呢,你就能幹出這豬狗不如的事兒。
你在我心裡不是離婚,是喪偶。”
任建國聽的心裡也不好受,掐滅了菸頭,仰頭問林雅萍:“離婚?喪偶?那弟妹的意思是要分開?”
林雅萍氣的不行,喊道:“她要離,我就不幫她哭了!我現在就幫她照顧男男,幫她去鄉下接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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