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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就是。只是還請哥哥看在幾位老管家跟了父親這些年,給他們一個體面。”
致遠知道黛玉聰明伶俐,已經聽懂了自己的意思。其實以他這陣子在二伯家的觀察,林家未必人人忠心,只是不知道二伯是否知曉。等過了頭七大家就要回到蘇州老宅居住,他現已經派了下人去老宅打點。林家在揚州的僕婦較多,致遠不願意重用這些人,但是全部打發出去又不好,所以只能先留下那些家生子。林夫人在揚州買的一些人,挑揀好的留下,剩下的發些銀錢就散了。
只是這幾個管事實在不好處理,黛玉是覺得這幾個人在林家大半輩子,有好些還是林家老太太帶來的陪房家的孩子,如今管理了林家大部分家業。這些林家的老人兒大多經歷過林家庶長子被驅逐家門一事,所以林致遠對他們的態度皆是不明不朗。因為這,致遠也不願意用這些人。
最好的方法就是花上一筆錢,讓他們脫了奴籍,過良民的生活。
還有一種方法,可以讓他們一部分人繼續管理黛玉的陪嫁鋪子,只是他並不相信這些人。
致遠看看黛玉,她神情沉鬱,這樣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這樣一個少女的臉上,致遠忽然想到了東平侯家的幾位小姐,同樣是花樣的年華,卻天真爛漫,上有父母疼愛,下有姊弟扶持。反觀黛玉,幼年喪母,少年喪父,從小寄居在京中外祖家,不敢多說一句,不敢行錯一步,生怕叫人笑話,看不起。致遠不免想到了前世的自己,也是父母早亡,孤兒一般的長大,子欲孝而親不待,人間悲劇。
“妹妹放心,林家的幾位管事我自會妥善安排。”
致遠吃過晚飯,便繼續到前院忙去了。
第二日一早,紫鵑雪雁幾個人開始忙前忙後的收拾東西。紫鵑見幾個大箱籠還在抱廈裡未曾開啟,便對黛玉說:“姑娘,我們回來時帶的行囊不多,只有五個箱子,現如今還有三個未曾開啟,只是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麼東西是要收拾的?”
黛玉環視一下屋內,這是兩年前自己住過的地方,母親曾精心佈置過這裡,遠不是京中那個小小的碧紗櫥能相比的。黛玉一時間又想將所有的東西都帶走,只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算了,大面上的東西先不要動,紫鵑,你將屋內零碎的小玩意兒都登記造冊,收拾在箱籠中,叫林管家多臺幾個大箱子備用著,只是叫他不用聲張。”黛玉不想叫下人們人心惶惶,以為連主子都開始收拾東西了,那下人們便越發的沒了做事的規矩。
紫鵑、春纖帶了幾個三等小丫頭開始收拾東西,可是紫鵑又不識字,黛玉又只好叫來了白姨娘和錢姨娘,讓錢姨娘幫紫鵑寫單子,自己帶著白姨娘、雪雁去了父親母親的房間。
白姨娘是賈敏當年的陪嫁丫頭,賈敏見自己多年不出,只得強忍辛酸,將白姨娘抬做了妾室。白姨娘是賈府的家生子,本名叫白蘭,父母早就過世,只留下個妹妹,當年自己跟了小姐嫁到江南,便求了小姐將自己的妹妹放了出去。再後來,聽說父母給她尋了一個米鋪的老闆做妻子,小日子也是紅紅火火的。白姨娘的父母去世後,這個妹妹也就斷了訊息,再無往來。
黛玉知道母親生前很信任這個白姨娘,纏綿床榻時也是白姨娘在身邊恃疾,所以今天來收拾父母房間的時候就帶了她來。七八個人忙了整整一天,才算清點好了父母屋內的東西,再見這有些空蕩蕩的房間,黛玉還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的父母爹孃就這樣全都遠離自己而去了。
“姑娘保重身體,且莫再傷心了。”雪雁將帕子遞到黛玉的手邊,扶了她坐在床榻上,黛玉輕輕的撫摸著細軟的被褥,紅色的蘇繡被面,與這個處處掛著白色簾幔的屋子極為不協調。但是黛玉執意要保留這屋子裡的一切,由自己親自來收拾。
林如海在不久前已經將家中大部分的古玩字畫交給了致遠,黛玉也看過那份清單,上面是一些林如海這些年攢下來的東西,也有地方官吏孝敬的節禮。黛玉從來不在乎這些東西,當然,自己的房中也從未缺少過這些東西。即便是在京城賈府居住的那兩年,外祖母也從未斷過自己的缺,二舅母雖說不待見自己,但是一應吃穿住行也是比對著賈府的三位小姐。
這些大件的傢俱是絕帶不走了,即便是這樣,黛玉幾人也整整收拾了十七個大箱子,滿滿的放在屋內,白姨娘看了看這些東西,有不少的綢緞,大多都是宮中的賞賜下來的貢品,夫人原本是打算留給姑娘出嫁時用的,攢了好多年。還有些珠寶首飾,姑娘已經單獨裝在了匣子裡,鯉魚步搖、鎏金菊花頭釵、金鑲玉分心、點翠的鎏金耳環、耳環鎏金累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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