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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居京城之後,文官勳貴兩邊都不搭,如果不是因緣巧合結識了他們這些三教九流,我也不會得以拜入韓先生門下,更不會還能學了一身武藝。技多不壓身,這世子的封號是靠我爹的功勞,若是一個不好就會丟了,而那些學來的技藝一輩子都在,相比之下,自然還是這些來得可靠。家門餘蔭未必就能靠一輩子,以前某位前輩建功立業的時候,曾經這麼說過。”
此時此刻,陳瀾不禁想起從前朱氏曾說過羅旭文不成武不就,最是懶散古怪的人,可如今對比他說的這些,那些傳聞不攻自破,興許還是他自己傳出去的。京師那麼多權門子弟,有多少願意不靠家族蔭庇自己學本事的?只羅旭說的某位前輩是……
她正想著,一個親隨就氣喘吁吁地順著山路上來,還沒來得及站穩就開口說道:“下頭是汝寧伯府的人,和一個貢士起了衝突,但不多時就散了。小的問過周圍人,說是汝寧伯府的人擁著之前和那個貢士相談甚歡的一個女子走了,指不定是伯府哪位小姐膽大妄為悄悄跑出來踏青遊玩,和那貢士有什麼瓜葛。”
汝寧伯府的小姐?貢士?想起之前那一對,陳瀾不禁覺得異常古怪——莫非那麼巧?
第一卷 京華侯門 第一百四十七章 心細如髮
第一百四十七章 心細如髮
遊士可傲公卿。
短短六個字,道盡了一小撮人心目中真正的黃金時代。只那百家爭鳴的春秋戰國早已經湮沒在了歷史的流沙中,百多年前楚朝初立時,太祖林長輝甚至以科舉只取腐儒清流,於治國大業無用為由,一度廢止了取士的科舉,而行公卿官員薦舉,但久而久之,歷經唐宋深入人心的科舉終究還是頑強地爬起身來。如今計程車子們儘管做不到傲公卿那般瀟灑,可跺跺腳罵罵人這種功夫儘可做得,而一旦入了都察院,更能把背後罵人的事情光明正大搬到臺前。
只不過,明日就是殿試,今日一眾前來遊潮白河邊這座桃花山計程車子們誰都不想因為這一日風流功夫,而斷送了十年寒窗苦讀的前程。因而,汝寧伯府的人沒遇著什麼理論的仗義者,他們匆匆離開之後,三三兩兩計程車子們也紛紛忙不迭地從各條小路溜下了山,而那些來尋覓佳婿的小家碧玉們,也各自怏怏回了家,只不少人都在心中詛咒著那個不守閨訓的汝寧伯府小姐,渾然沒覺得自己也比人家好不到哪兒去。
於是,當陳瀾一行人從山頂下來的時候,桃花林中已經是空空蕩蕩,一連幾日的大晴天使得山路變得異常堅實,幾乎沒留下任何或深或淺的腳印。只有那些草亭石凳前的泥地上,萬花綻放的桃樹下,依稀可見被人踐踏的痕跡。此時此刻,那風雅的吟詠聲,放縱的說笑聲,得意的自誇聲,全都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只餘下人的腳步走在路上的沙沙聲和鳥啼聲,將這偌大的桃花林映襯得靜謐而又悠遠。
今次護送陳瀾陳衍姐弟出來的除了楚平他們四個伴當,還有陳瑞帶來的數十個親隨。他是老太太的心腹,昨日晚上賴媽媽就來親自傳達了老太太的吩咐,除卻老生常談的一定要牢牢跟好之外,還有就是若遇著威國公世子,儘可放這位世家公子結伴而行。面對這麼一條古怪的命令,陳瑞心中大為不解,可聽命行事慣了,他也不敢有任何違逆。
只這一路上山下山,京師人原先口中那個放蕩不羈的羅旭卻異常守禮,每每和陳瀾保持著距離,也不曾私下搭過話,頂多只是和陳衍言笑甚歡。久而久之,他自然也就漸漸放鬆了,思忖著老太太的吩咐,又帶著人越走越慢,只跟在十幾步遠處。
羅旭也沒想到今日桃花山上桃花林竟有這麼多人,之前還擔心陳瀾拂袖而去,這會兒從山上下來,竟是隻餘下一座空山,他頓時喜出望外。當然,最令人高興的是楚平那四個大步走在最前頭,剩餘的隨從則是遠遠跟在後面,身邊除卻陳衍就只有一個丫頭一個媽媽,說話比之前便當多了。因而,他起初還說著閒話,隨即就轉到了正事上頭。
“之前淮王殿下提到令叔陽寧侯,我倒是有幾句話想說。我雖是自幼就長在京師,可父親畢竟每每打發家將送信來,我也常常探問南疆軍情,所以比那些只看軍報的老大人們和想當然的傢伙知道得多些。令叔陽寧侯能夠一路擢升,確實靠的是我父親的提攜,只要說功勞,他卻不在打仗,而在治事。雲南多蠻夷,尤其是靠近緬甸的麓川等地,更是常常不太平,蠻部叛亂需要軟中有硬,父親是打仗,至於戰後收拾殘局的則是陽寧侯。所以,無論是將俘虜斬殺示眾,亦或是築京觀警告那些蠻夷,亦或是收取賠償和戰利品,都是陽寧侯的事。”
這些事情陳瀾無從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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