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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朱氏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即意興闌珊地說,“她伺候多年,沒來由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大做文章。”
儘管朱氏這麼說,但陳瀾心裡明白,眼下的關鍵還在那個訊息上頭,因而便歉然說道:“我知道老太太是因為今早得了訊息而心中不安。其實也是我的不是,我昨晚上輾轉反側,最後還是覺得昨日大街上那場刺殺實在來得蹊蹺。就算人是認錯了東昌侯的座車,可昨日分明有楊大人帶著天策衛隨行保護,又是那麼好幾輛馬車,怎會就認定內中坐著的是東昌侯?而且,瘋牛衝撞之後再暴起行刺,這等事幾乎只有春秋戰國那些史書所載的刺客方才會用,此次緣何用在東昌侯身上,而且偏還錯探了訊息?”
昨天那會兒,朱氏一心只想著晉王府的那位平夫人有孕以及可以從皇后入手消除立次妃的可能,因而對長街上那場鬧劇並沒有多少留意,今天查德驚訊,她儘管把兩件事連在一塊思量,可終究並不是陳瀾這樣親身經歷的人,因而也沒有想得這般透徹。此時此刻,她越聽心裡越涼,到最後忍不住緊緊抓住了陳瀾的手腕。
“那你覺得,這事情究竟怎麼回事?”
陳瀾從早上得到訊息就開始思量,一直到玉芍來到錦繡閣求援,她才隱隱約約有個大概的輪廓。只是,想不到朱氏剛剛竟然已經焦躁到要遷怒於人,她儘管知道自己想得未必就一定是事實,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先撂出來。
不說拋磚引玉,有商量總比一個人生悶氣好,再說老太太的身體也經不起折騰。
“老太太,我覺得,那兩個與其說是刺客,不若說是死士,極有可能並不是衝著東昌侯這個人去的。如果要行刺,何必選個光天化日的大白天,宣武門大街這樣人流最多的地方,再加上精心挑選的天策衛軍士隨從護衛?興許原本就是為了吸引別人注意到這麼一樁事情,更要緊的是吸引皇上和朝臣關注,倒像是存心鬧大的感覺……”
“存心鬧大?”
陳瀾還沒說完,朱氏就介面喃喃重複著那四個字,面上漸漸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她活了幾十年,經歷過的事情自然比陳瀾多,拋開利益攸關的關節不談,她自然就品出了幾分滋味來。東昌侯在五軍營任坐營官之前,曾經任過大同總兵,和山西那些商人頗有些勾當。自家和東昌侯府關係太深,賬面銀錢往來也是不少的。
而因為朱太夫人去得早,東昌侯李夫人又不是什麼能幹的,多有仰仗她的地方,而且,就說之前二房失爵的背後,那個訊息之前也是李夫人打聽到的,兩家人可謂打斷骨頭連著筋。
“好孩子,你給我提了個醒!”回過神的朱氏連忙拍了拍陳瀾的手,滿臉欣慰地說,“虧得你肯多想想,否則我就略過了這一層!要是其他人都能像你這麼用心,我這老婆子也能安安生生過日子,不用勞心勞力!”
陳瀾有意只讓人覺得自己縝密,因而剛剛那番話並不涉及什麼朝事,因而對於朱氏這樣的評價,她心裡大鬆一口氣,面上卻少不得謙遜。就在祖孫倆又接下去商量的時候,外間突然傳來了玉芍的聲音。
“老太太,東昌侯夫人來了!”
說曹操,這曹操就到了!
朱氏面色一變,正要吩咐陳瀾去迎一迎,突然想起之前陳瀾姐弟先後落水就是在東昌侯府,話到嘴邊就變了:“快去水鏡廳報一聲,讓三夫人去接一接。”
外頭聞聲沉默了一會,隨即又是玉芍低低的聲音:“老太太,三夫人今天帶著六少爺去護國寺上香了。”
朱氏這才想起早起請安的時候徐夫人就提過這一茬,頓時眉頭緊皺,旋即只能無可奈何地說:“既如此,去請二夫人接一接吧,總不能沒個人陪著進來。”
不論是從前在東昌侯府落水,還是之後過年時東昌侯夫人和金芷金茗姊妹兩個登門,亦或是昨日那姊妹兩個的光景,都沒給陳瀾留下什麼好印象,因而她自然樂得不去和那位李夫人打交道。只是,她起身要告退的時候,朱氏卻硬是留下了她。
“鄭家的不在,我身邊也沒個人商量,你留下在我身邊。我年紀大,有時候畢竟不中用了,萬一有事也好提點提點。”
陳瀾知道朱氏此時當是真心實意留著她在旁邊幫忙提點參詳,因而便順勢坐下了。只是,等到外間有人通報,馬伕人又陪著李夫人一同進門,她就只見李夫人眼圈紅腫,而馬伕人則是一臉的得意和解氣,頓時微微一愣。
“姨媽,您千萬設法救救我家老爺!聽說錦衣衛是昨晚上就去五軍營拿的人,今兒個早朝,都察院御史一窩蜂彈劾了他,早朝之後皇上還召見了好些個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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