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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血”
見林御醫怔了一怔,祝媽媽這才發現陳瀾就在旁邊,頓時醒悟了過來,忙又衝著陳瀾連連屈膝行禮:“三小姐,二老爺那情形實在是不好,夫人和兩位小姐都嚇壞了,求求您發發慈悲,讓林御醫給二老爺診治診治。如今咱們府裡實在遭不起事情,如果有什麼萬一……”
儘管陳瀾的記憶之中還有馬伕人從前管家時的苛待,儘管還記著祝媽媽對自己錦繡閣中人的動輒打罵,但此時祝媽媽帶著哭腔懇求,四周又有那許多人在,陳瀾只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於是,她只得對著林御醫深深行了一禮,誠懇地說道:“林御醫本就是百忙之中抽空來咱們府裡,論理不該再勞動您,可現如今二叔的情形不好,還請您能夠撥空診一次脈,也好安一安大夥的心。”
她也是因為林御醫來了好幾回,看脾氣當是爽朗不計較的人,這才敢提出這一茬。果然,沉默了一會之後,林御醫就一口答應了,如釋重負的她也不去管祝媽媽如何千恩萬謝,對跟出來的玉芍言語了一聲,自己就親自送林御醫去了紫寧居。然而,前日去瞧時陳玖不過鼻青臉腫,如今卻躺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地上還有尚未擦去的血跡,她不禁大為意外。
相比在蓼香院給朱氏診脈時的慎重長久,這一回林御醫卻是翻了翻陳玖的眼皮,又大致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皮外傷,最後一搭脈就站起身來。見他要出去,馬伕人頓時慌了,也顧不得什麼矜持,一個閃身稍稍阻了阻,顫聲問道:“林大人,我家老爺他……”
“出去再說。”
林御醫簡簡單單撂下這麼一句,也不管馬伕人臉上如何的哀切,當先出了屋子。陳瀾見馬伕人一副驚惶樣,只得讓跟來的紅螺攙起了她往外走。一應人等出了屋子,林御醫也不坐下,就那麼站著轉過身說:“貴府二老爺的病除了外傷之外,還有內傷,但原本開方子的那個大夫大約是忽略了另外一條。二老爺這些日子於聲色上放縱太多,身子早就淘虛了,一味治傷卻誤了那一頭,少不得要吐出幾口血來。這樣,把原來的方子拿來,大約刪減幾味藥就成了,也不用另開藥方。”
被人當面說出自己的丈夫縱情聲色,偏生陳瀾還在旁邊,馬伕人只覺又羞又怒,偏生還不敢露在臉上,只能慌忙打發人去取方子和筆。而陳瀾想起陳玖那鼻青臉腫的模樣,心裡猜測著他此番這番苦頭的由來,也唯有心裡嘆氣而已。
只不知道自己那位素未謀面的“父親”,是不是也是因為這麼胡鬧,才硬生生斷送了前途和性命,落得個英年早逝的下場。
三兩下改好了藥方,林御醫就把藥方遞給了旁邊的祝媽媽,隨即一頷首算是還過了二房眾人的謝意,當即提出了告辭。陳瀾知道這一番耽誤了人家兩刻鐘功夫,自是連忙親自把人往外送。而馬伕人也是堅持送一程,又衝祝媽媽使了個眼色,示意千萬別把陳冰這個惹禍精放出來,免得再生什麼事。
一行人簇擁著林御醫一路出了紫寧居,還沒到二門,就只見一個守門的婆子一溜小跑衝了過來,還沒站穩就嚷嚷道:“三小姐,外頭宮裡派人來了,說是請林御醫趕緊回去,還有……還有,宜興郡主也打發他送信,說是有事要見三小姐,讓您隨著入宮。”
儘管她氣喘吁吁,但這一番話好歹是說明白了,只不過,一眾聽者卻是各有各的反應。林御醫和陳瀾這兩個當事的都是大吃一驚,馬伕人和那些媳婦媽媽們則是面露羨慕。陳瀾偷瞟了一眼林御醫,見其嘴角卻微微有些抽搐,表情也有些不自然,立時聯想到了坤寧宮的皇后身上。因而,當馬伕人建議她回房去換一身衣裳的時候,她沉吟片刻就搖了搖頭。
“我先送了林御醫到門上,看看那邊是否緊急。若是有什麼要緊事耽誤了不好。”
馬伕人瞅了陳瀾一眼,見其上身是黛螺色的右衽斜襟衫子,下頭是丁香色的挑線裙子,花樣細碎,一色半舊不新的家常衣裳,心裡頓時不以為然,暗想這樣一套行頭怎能進宮去見貴人,再說宜興郡主召見陳瀾,又怎會是為了什麼要緊事。然而,等到了二門,林御醫固然是匆匆上了車,來接的那年輕太監更是根本不曾在意陳瀾的衣著打扮,把人請上車就立刻催促起行,不一會兒,剛剛還站滿門外的軍士就潮水一般退去。
“這究竟是哪一齣?”馬伕人瞠目結舌的同時,心裡卻不禁生出了一種難言的嫉妒,隨即又在心裡恨恨地罵了一頓陳冰。要是自己的女兒聰明一點,知道和那張惠心走得近一些,這會兒怎會是長房無依無靠的陳瀾被召入宮中
一出陽寧侯府,陳瀾就覺得身下的車彷彿是一下子飛了起來。她也不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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