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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陳瀾或許會安慰她不要杞人憂天,或許會找個由頭推搪,可陳汐聽到陳瀾竟然答應了,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姊妹多年,她自然知道陳瀾絕不會出爾反爾,心裡頓時放心多了,可站起身之後,她突然想起自己此舉只怕會被人誤會,忙轉過身來。
“三姐姐,到時候千萬別讓四弟對羅世子露口風說是從我這聽來的。威國公夫人和羅世子對我……姨娘一直都有怨言,若知道是我這麼想,興許會不以為然,甚至會覺得我有意詛咒……有些事情我已經想通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
嘆息了一聲之後,她見陳瀾看著自己,又重重點了點頭,她不覺咬了咬牙又上前一步,站在陳瀾的椅子跟前,一手搭在了她肩膀上:“三姐姐,我知道你人善,有些話我這個做女兒的也沒資格說……你和小四的終身大事,你得儘早有個打算,儘早定下才行”
陳汐這一提醒,陳瀾一下子想到過往陳瑛和羅姨娘謀劃的種種,此時再面對著那雙清澈的眸子,她只覺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名感動,便站起身來,重重握住了陳汐的手:“我明白,多謝五妹妹你的提醒。只你的事情也一樣,你雖是晚輩,而且一人之力微不足道,可也不能全認命”
不能全認命
陳汐只覺得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那壓抑了許久的委屈迷茫痛苦全都發洩了出來。她幾乎是本能地一把抱住了陳瀾的脖子,把頭埋在她的肩上,抽噎著哭了出來,卻是絲毫不敢放聲。那麼多年,她護著憨厚的兄長,淘氣的弟弟在這深宅大院中掙命,本以為父母回來便能鬆一口氣,可結果呢?她為什麼會心灰……還不是因為她不想認命,從來都不想
陳瀾肩頭的衣裳須臾就被打溼了。她最初有些僵硬地攬著陳汐,但雙臂漸漸就柔軟了下來,又輕輕拍打著她的背。良久,等到陳汐總算是平復了下來,她才放開了人,隨即把人按在椅子上做好,又低聲囑咐說:“痛痛快快哭一場也好,可這眼睛待會出去瞞不了人。這樣,你只說是因為捨不得那幾個被攆到莊子上配人的丫頭,所以求我探問一下她們的情況如何,結果說著說著就哭了,可記得了?”
陳汐用帕子擦了擦紅腫的眼睛,看著滿臉誠懇的陳瀾,狠狠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一種更深的悵惘。假如沒有那許多阻礙,而她們又是同胞姊妹,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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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京華侯門 第一百七十九章 煊赫之日,憶當年侯府因果
第一百七十九章 煊赫之日,憶當年侯府因果
對於前門大街上的各處酒肆飯莊來說,國喪的頭一個月一過,這難熬的日子就算過去了。如今乃是承平年間,下館子的無不是講究一個喝酒吃肉,這禁屠宰讓他們沒了肉食可賣,禁飲酒則是讓他們有酒也不知道賣給誰,這之前可謂是度日如年生意清淡得可以在店堂裡睡大覺。眼下,門口的白燈籠換成了紅燈籠,一樓大堂二樓雅座總算是都坐得滿滿當當,就連門口拉客的夥計聲音也格外洪亮了些。
“咧,玉泉水的酒西山村的肉,不夠勁不夠肥不要錢咧”
“雅座上有空,吹拉彈唱全活包咧”
“杜康老酒杜康老酒,酒香飄去十里外哪”
這傍晚時分,一個個響亮的叫賣聲把這一條前門大街渲染得越發熱鬧,四下裡人聲鼎沸,雅座包廂中衣冠楚楚的大人物們在觥籌交錯,旁邊卻有不合時宜的吆五喝六聲。在這等嘈雜的環境中,有人覺得總算是鬆快了,也有人很不以為然。這會兒,一家飯莊臨街的雅座上,陳衍就很不慣四面八方傳來的雜音,沒好氣地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這些人就沒心沒肺麼?國喪雖說是過了,可終究是還沒過百日”
“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這道理你應該明白了才是。”羅旭淡淡地往外頭看了一眼,見四處都是燈紅酒綠人聲喧譁,便嘆了口氣道,“國喪對這尋常人終究是遠了些,你如何能指望他們真把先皇后當成國母來敬……不說這些了,你回去代我謝你姐姐一聲,她提醒的很是,如今的羅家,還真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
見羅旭情緒不高,陳衍連忙安慰道:“我姐說了,她也就是瞎琢磨,羅師兄你只管聽一聽,究竟有什麼她哪說得準。只是她說,那一回在御花園的情形畢竟是她親眼看見的,怕只怕貴妃娘娘被人攛掇而已。對了,我還沒恭喜羅師兄呢,那許多庫房草場巡查干得漂漂亮亮,一下子揪出了好些蠹蟲不說,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