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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女兒賣給官中的,身在樂籍年滿二十五就可以選擇是繼續拿著優厚的酬勞在宮中供職,還是放出去婚配,因而並不算境況太糟,自然更沒有官ji之說。至於那些私窩子,卻是從古至今都不曾絕過,楚朝太祖知道這種營生屢禁不絕,於是索性定下了制度,按商稅對各家青樓楚館抽稅,卻明令禁止官員眠花宿柳。可畢竟是時日漸久,多數人都忘了這些。
如今勾闌衚衕中的這些人家。也都已經是傳了幾代人的生意,當家的媽媽見慣世面,只錦衣衛上門卻是頭一遭。
“大人,這位大人,若是您要查什麼人,只管告訴小婦人,小婦人在這街面上熟,保管為您找出來交差!”一位三十出頭的豔麗婦人幾乎是拎著裙子一溜小跑追在楊進周後頭,要不是天生的平衡感,好幾次都險些一個趔趄摔倒。見前頭的人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她又咬咬牙叫道,“大人您鐵面無私,可這兒來的也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您就不怕……”
“閉嘴!”
楊進周終於轉過頭來,冷冷地瞪了那婦人一眼,見其嚇了一跳連連後退,結果被一塊突起的石板一絆,竟是一下子坐倒在地,這才對路邊招了招手,吩咐把人架到一邊去,這才繼續前行。待到了最裡頭的那院子。他看了看左右,見只剩了一個人,便直截了當地問道:“確定那邊的陽寧侯陳瑛早得了訊息,已經匆忙走了?”
“應當是。他之前和工部李郎中、戶部錢主事在一塊,再加上還有幾個官員,大約以為此次回來得早有些隱秘,指量咱們不知道。”
跟在楊進周身後的秦虎是他在興和的親隨,腳有些微跛,軍中諢名大蟲,可為人卻有一樁好本事,那就是隻要見過一面,就能記住其人的名姓,只可惜全然不識字,因而跟著回京之後仍是做了親隨。此時,他便不解地問道:“大人,既是知道他早回來了,只是一直沒回陽寧侯府去,怎麼到現在才來驚動,剛剛也不派人盯著,也好把人揪出來?”
“這些事情就不用揣摩了,皇上吩咐不用理會。”
楊進周苦笑一聲,心想虧得自己這半年來練成了縝密和謹慎,之前領命出宮的時候多問了一句,否則剛剛真想把那些出入青樓的官員直接扣下,而不是簡簡單單地讓秦虎記下名字,即便這樣,還是招來夏太監的一聲嗤笑。那個老太監貪是貪,卻都在明處,比起那些只知道勾心鬥角暗刀子捅人的衣冠楚楚權貴要可愛多了。
這些權貴哪個不是家裡左一個小妾右一個丫頭。又不是邊疆那些難得見一個女人,回城便是不惜花費只求一樂計程車卒,偏還這般縱慾無度。偏是這些飽食終日的人,佔據的卻是最好的位置,可邊疆的將士卻是連棉衣軍餉也要常常剋扣。想到這裡,他想起了自己早去的父親,不禁暗自嘆息了一聲。
父親的決定當日在別人看來興許是愚蠢,但如今他既熬了過來,方才能體會那份苦心。
徑直從小院大門入內,一路到了花園,他就只見那些慌亂的客人和ji女東奔西走,而四下裡那些飲酒作樂高歌狂舞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他也不去理會這些,只管往前走,至於那些滿臉堆笑上前的*公媽媽都全然讓屬下拘管在了一邊。等來到最深處的一座小樓前,他方才整了整衣冠,隨即換上一副冷臉進了門。
自打得知錦衣衛竟是突然光臨了這勾闌衚衕,羅旭便覺得有些古怪。他年紀不大,可畢竟是隨著母親一直在京城,於是也沒有貿然尋路走,而是留在那裡和聖手劉繼續對飲。一來他只是世子,並無真正官職,他也不在乎回去遭了父親責罰;二來他自忖並未尋花問柳,也沒有和什麼朝廷官員交接。心裡也坦然得緊。直到外頭大呼小叫突然停了,隨即傳來了一陣叩門聲,他才覺得有些蹊蹺,遂親自上前開了門。
“楊指揮?”羅旭看著門外的人,著實是吃驚不小,隨即便恢復了鎮定,笑吟吟地打量著這位錦衣衛新貴,因問道,“怎麼,是錦衣衛奉命整肅朝廷綱紀?”
如果是,你還笑得出來?
楊進周暗自哂然。瞧了一眼室內,發現這一路過來只有這兒沒有那脂粉的濃烈香氣,面色就緩和了些,因而便先向羅旭拱了拱手,又看了看那位自得其樂仍在喝酒的文士,這才說道:“下官是奉命來尋羅世子的。”
“尋我?”此時此刻,羅旭只覺得滿腦子的疑惑,這臉上的鎮定怎麼也維持不住了,因而不覺脫口而出問道,“這麼晚了,皇上要尋我這個京裡出了名懶散的紈絝做什麼?”
儘管那個文士仍是未曾回過頭來,但夏太監事先有言,說是威國公世子羅旭當是和名聞天下的畫師聖手劉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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