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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瀾之前還沒把那隱約聽到的楊大哥三個字放在心上,但此時張惠心再這麼一提,她頓時心中一動。楊姓雖說並不是什麼稀有罕見的,但她知道的便只有汝寧伯楊家和那個錦衣衛指揮僉事楊進周,可要是真說帶周王出來這件事,那位天子近臣才是最有可能的。
想了一想,她便輕聲說:“說起來真是怪了,就算是和周王殿下捉迷藏,也不該一個跟著的人都不在啊!”
兩人正環目四顧,陳瀾便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人聲,依稀是男子的聲音,連忙拉了拉張惠心,又指了指人聲傳來的方向,示意有人來了,她們還是退開的好。誰知道張惠心卻搖了搖頭說:“不行,不能丟下寶寶哥哥一個人在這兒。要是人過來了,我還得問問他們,怎麼跟著伺候的,這草亭中怎麼也該留一個人守著,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就在這時候,那邊說話聲傳來的方向突然便是一聲慘呼,緊跟著便一下子寂靜了下來。對於這種情形,陳瀾大感不對勁,可身邊除了張惠心便是呆呆傻傻的周王,草亭中收拾得乾乾淨淨連根草杆都沒有,她只得把心一橫,索性把那個紫砂壺拿了過來,心想萬一有事,好歹多一樣砸人的傢伙。
不多時,一個人影就從梅林那邊竄了出來,前襟上赫然是一大片血跡,手中還有一把滴血的匕首。看到這情形,饒是張惠心天不怕地不怕,這會兒立時腿軟了,但仍是勉力擋在了周王跟前,而抱著紫砂壺的陳瀾則是覺得頭皮發麻。
須知這是在晉王府中,再加上賓客盈門,怎麼也該是百般戒備,怎會跑進了一個行兇的刺客來?
那刺客看見這邊三個人的光景,卻是先愣了一愣,隨即才一跺腳衝了過來。此時此刻,陳瀾雖是渾身僵硬,卻仍然奮起力氣,猛地將那紫砂壺往那刺客砸了過去,隨即一手拉著張惠心,一手扯起了滿臉好奇的周王那袖子,疾步往草亭另一頭跑去。
那刺客原是看這兒只三個人,兩個都是女流,沒想到竟有人出手,因而躲閃不及左肩中了一下,但茶壺中畢竟只是溫水,陳瀾的力氣又不大,因而他只一停,就繼續前衝了幾步。眼看他就要衝進草亭的一剎那,就只見一棵梅樹後頭又閃出了一個人來,卻是二話不說徑直一抖手。
聽到動靜的陳瀾一回頭,就在她看清出手那人面目的一剎那,此前撲上來的那個刺客已經是撲通一聲重重倒在地上,小腿上深深扎著一把匕首,鮮血汩汩直流。
那邊出手攔截的人也三兩步跑了進來,卻是看也不看他們三個,直接先是卸了地上那人的下巴,隨即一扭兩邊胳膊,只聽咔咔兩聲,那兩隻胳膊彷彿都軟軟脫了臼,他才解下腰帶三兩下扎住了那人受傷的小腿,把匕首猛地拔了出來,又從懷中掏出傷藥撒了上去。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做完這些,來人方才撂下那刺客,徑直上前來,輕輕一撩袍子單膝跪了下去:“殿下恕罪,卑職來遲了。”
這時候,陳瀾方才感覺到了一股真真正正的後怕,一下子鬆開了抓著張惠心的手,同時也鬆開了周王的袖子。而周王卻彷彿絲毫沒察覺到剛剛的危險,笑嘻嘻地上了前去,徑直在來人的面前蹲了下來,饒有興致地在他面上直瞅:“楊大哥好厲害,寶寶要學!”
楊進周見周王身上穿的那件厚厚大氅已經拖在了地上,嘴角還沾著蜜餞的糖霜,不禁嘆了一口氣,連忙直起那條腿,又將周王扶了起來到一邊坐下,這才轉頭看著一旁那兩個少女。
張惠心雖說從江南迴來不過數月,但進宮時他曾經遠遠見過幾回,自然是認得的,但旁邊的那個少女卻只是有些眼熟。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目光從那頭上的珠翠,杏子紅的短襖,玫瑰紫的鶴氅,再到裙子和宮絛玉佩,最後落在了那雙羊皮靴上,這才收了回來。
“二位小姐受驚了。”
陳瀾先後見過楊進周兩回,此時發現對方似乎沒認出自己,她自是鬆了一口大氣,旋即就搖了搖頭。然而,她不想摻和過深,驚魂未定的張惠心卻開口問道:“你就是寶寶哥哥說的那個楊大哥?你既然帶他出來,怎麼丟下他一個人在這兒,跟著他的其他人呢?”
“殿下此行一共帶了八個太監,護衛等等都在二門之外,原本是要預備晚上元宵節看燈的。先頭他在這兒捉迷藏玩耍,下官正好奉命有話要捎帶給晉王殿下,所以就離開了一會兒,沒想到竟會遇著有人行刺。”楊進周彬彬有禮地答了兩句,見陳瀾攢眉沉思,頓時想起了她剛剛劈手砸了那個紫砂壺阻了那刺客一阻,逃走時又不忘拉上週王和張惠心,不禁衝著她說道,“適才多謝小姐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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