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樣,如今的他,又何需在意“我”的軀體裡是誰呢?重要的是現在的“我”也“活著”,對他來講,已經足夠了。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智商和心機,就像初次見面他那麼的孱弱蒼白無助,我卻依舊不相信他會是善良到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小白兔。
所以此時我的心沒有痛感,因為從我穿越到這個軀體裡,我就已經明白我的生死其實早已不是由我來掌控了。我唯一能夠掌控的,只是讓自己活得快樂——因為肉體不是我的,幸好精神還屬於我。
二月春風似剪刀……我看應該是二月春風似小刀才對。雖然天空晴朗,但偶有小風吹過,還真像小刀刮在臉上的感覺,哪有現代的熱島效應,古代的環保果然還是不錯的。春寒料峭啊,我嘆息,早知道我戴口罩出門了。
我低頭看了看椅子上的朱離,出門前特意給他又加了條毯子,原本還想再給他圍個披風的,但又見熟悉的咳嗽聲,我只好住了手。
此時的他閉目靠在椅子上,面色疲憊,似在小憩。忍了忍,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小聲道:“別睡。”這麼冷,真睡著了一定會著涼的。
他沒睜眼,卻扯了扯唇角。我不由嘆息——這人比我心機強一百倍,哪輪得著我給他操心啊。我再嘆息,我就是沒出息,明知道如此,還偏愛操心!唉,不過轉念一想,在這世上活著,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兒幹不是?眼前就這麼一個念想了,認了吧,照顧病人怎麼著也是咱最拿手的行當。
“第十一次。”朱離忽然淡淡開口。我愣了愣:“什麼?”
“你嘆氣。”他不睜眼。
我氣結。過一道坎兒的時候特意沒減速,顛了他一下。
“你以前都是這樣。”
我咬牙:“你再說,我就把你從椅子上顛下來。”
“你又不是沒幹過。”他依舊波瀾不驚。
我心一抖,這人總會在我猝不及防的時候狠狠給我一刀。我沉默,他利用了我的心軟,而我似乎卻這樣心甘情願地被他利用著。唉,怪誰?
“第十二次。”
“你今天話特別多。”我俯下身,在他耳畔輕笑,“你多說一句話,我就親你一下,咱們試試誰受不了。”
哈哈,真好,終於看見他也抖了。小樣兒,你也有短兒在我手裡。我咧咧嘴,卻笑不出來,果然我不夠狠心,戳人心窩子的事兒咱幹不慣。
這宅子還真大,從後院到前堂要穿過長長的迴廊,再走過一個有石徑小路的花園,我站在中庭,左顧右盼,怎麼修得跟迷宮一樣?我這人記路一向還是不錯的,可這一遍都沒走過的路,實在是……又往前走了幾步,眼見快到前院了,到底哪個屋子會客啊?古人沒事修那麼多房子幹嘛。
剛才我想叫青屏跟過來,可青屏說她的身份是不能到前院的,想著身邊還有朱離,我倒也不用太著急。
“喂,怎麼走?”我半彎下腰輕聲問。
朱離閉著眼不理我。
“讓你說話你倒不說了是吧。都這會兒了,你跟我較什麼勁啊。”我低聲道。
見他只是睜開眼瞥了我一下,又閉上,還是不理我,我真有點急。聽他又咳嗽,我不由冷笑:“朱離我還跟你說,你少跟我這兒裝蒜,姑奶奶真不欠你的。大不了咱誰也不見,回屋去。”
話音剛落,我作勢轉身,忽地就從院門口閃過一個人影。
瘦小的個子,一身灰青色的袍子,若躲在牆角里不仔細看,還真不看出來是個人。
那人抬了眼,目光在我和朱離身上迅速打量了一圈,方垂下眸,半躬了身子,諂媚地陪笑:“趙闊在這兒等少爺和夫人一陣子了。劉內侍就在中堂呢,夫人再不來,劉內侍可就坐不住了……”
我略一抬眼,這個趙闊……就是青屏說的府內兩個男家丁之一吧。難怪青屏說沒有男僕可用,除了那個與原來夫人有“曖昧”的張義,這趙闊怎麼看也不像好人模樣(好人能藏在牆根兒底下聽人壁角麼),一雙眼賊溜溜的。我心中暗自警醒,這宅子裡不但到處是秘密,而且到處是陰謀。
“要不趙闊幫夫人……”
我瞪了他一眼,他立馬住嘴。乖乖地跟前面帶路,轉過迴廊,停在屋前掀了門口的簾子。
我這真是叫自作孽。當了大夫護士保姆出氣筒還不夠,還得陪人玩無間道,唉——這嘆息剛一出口,我下意識低頭看向椅子上的朱離,卻見他雖然閉著眼,但唇角似乎隱隱含了一絲笑意——這笑容卻讓我的心忽然安定下來。
雖然他一直是蒼白虛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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