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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怔,大理寺卿……難怪此人說話有說不出的氣勢,如今燈火映在他臉上,竟也是一張端正威嚴的國字臉,不怒自威,彷彿有說不出的正義凜然、正氣逼人!
只是如今這朝中,可還有正義和正氣麼?若真有,朱離被人施毒陷害時他們幹嘛去了?真正的白晴虐夫偷情的時候他們幹嘛去了(直到這件事已經平靜了才想起來指控我)?太后指使人監視和逼供只為得到密旨時候他們又幹嘛去了?
“何況,這件事並非夫人所說的私設公堂,只是皇上下旨,事關皇家體面,因此不便公審。”那位段至清大人依舊緩緩開口。
真正的皇家體面早從太后那裡就丟盡了(我才不信姬暗河與白晴的苟且之事,太后能不知道),這會兒想起皇家體面來了?
不過從他剛剛的話裡,我大致也聽出了些意思。一來,半路偷襲劫殺我的,另有其人,而大理寺這邊不過是坐收了漁人之利而已(只是不知道原來的白晴還結過什麼江湖恩怨);二來,段至清一口一個“皇上下旨”,他既然敢如此言之鑿鑿,皇上肯定是知情的,那麼……難道真是皇上欲致我於死地,又是為什麼?
而他們所謂的拘捕於我的時間,剛好是在朱離不在我身邊入宮之時,只怕這種推測應該也不無道理。
一時間思緒如亂麻,理不清楚,我只覺得腦袋痛得厲害。我伸手偷偷掐了的大腿一下,才略微精神了點兒,向段至清道:“那麼大人如今來,是審訊,還是定罪?我是有自辯的機會,還是隻需簽字畫押?”
一旁的那位公公冷哼一聲,似乎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聽段至清沉聲道:“既然本官前來,自然是要問得清楚,斷不會草菅人命。不過此事必不能如夫人所願,開堂公審。”
誰說我想公審來著,就白晴所犯下的罪行,公審只會聽到千夫所指,順便讓人扔點臭雞蛋、爛西紅柿什麼的,絕沒好下場,我才沒那麼大膽量現眼呢。
不過聽段正清的話,果然好像清官一般。我點頭:“既然大人肯秉公執法,再好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一是要知道訴主是何人(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二是要當場聽證人所言(我倒想看看是誰那麼有正義感,肯出庭作證)。”
當然,眼前這種情況,我也想拖得一時是一時,萬一朱離他們發現了我失蹤,也許會猜到我被人關進了監獄。何況寧漫是朱離的人,他們退一萬步也不可能抓他,除非他死於前一輪劫匪之手,否則也定能夠能給朱離他們通風報信。
此時,段正清似乎沉吟了一下:“夫人這兩個條件都在合情合理當中,想聽證人之言倒是不難,容本官前去找人安排。”
我淡淡道:“如此多謝大人。”
似乎我的平靜讓他有些驚怔,只聽段正清又道:“至於夫人的第一個條件,本官原本是不想回答的,但既然夫人執意要問,我也不妨明說,訴主就是——靜王世子朱離!”
我的心突突失跳了兩拍,卻忽然笑道:“段大人若不肯說便不說,又何苦誑我?”
“段某並沒有誑夫人。”段正清也不動怒。
“世子何時所訴?”
“昨日。”
“我昏迷多久?”
“十個時辰。”
十個時辰就是二十個小時,那麼他的昨天就是我與朱離同去靜王府的時候。我冷笑:“昨天世子與我一直在一起……”
搖曳的燭火映著段正清明暗不定的臉:“世子是遣他的貼身管家趙闊前來訴求,趙管家執的是世子的親筆信箋,本官及朝中所有大臣都認得世子的筆跡。”
昨天趙闊的確是有段時間不在王府,寧漫只說他有事,原來……竟是這件事!想不到大理寺的辦事效率倒是很高,不出一兩個時辰就已經出動拘捕我,而朱離的剛好不在現場,真的是皇上相詔,還是……計算精準的陰謀算計?
“段大人,你又何須跟她如此客氣……像這種女人……”依稀聽得那位公公不屑的低語。
“我既執掌大理寺,深沐皇恩,又豈可枉法徇私,何況朱白氏提出的條件本就合理……本官也是按律辦事。”段正清大人義正辭嚴。
忽然有人快步而入,在段正清身邊輕聲說著什麼,只聽得那位公公似乎語帶喜色:“如此甚好,哈哈,朱白氏,如今人證皆全,我倒要看你這張利嘴還能撐多久。”
“這位公公,我與你有何血海深仇,為何將我定了死罪你竟這般開心?還是公公真的只是純粹為世子鳴不平?倒沒看出來,你還有這般的俠義心腸。可您……早幹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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