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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信我?”我步子一頓,望向他。
趙闊微怔,卻搖頭:“遇到危險下意識地身體會去抵抗,這是習武之人的天性,我以為……”
我心頭略松,不由苦笑:“我從小就缺這根筋,沒辦法……”
“罷了,你……原來的白晴本來功夫也不算太好,不會就不會吧,以後少爺和我自然會護你周全……”
聽他淡淡地說,然後隨意轉身先行,我卻只覺得眼眶發熱。我何德何能,得他如此承諾——我雖不懂這邊的規矩,但我卻明白他的意思!自古俠客重然諾,他這話分明是把我的性命也擺在他想照顧的人中間。
說實話,我是討厭“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的,人的性命不分貴賤同等重要,又何需一命換一命呢?但有他這句話,至少他足夠信任我,把我當了朋友,我已知足!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還記得他說這話時的表情和語氣……這是我在這世上,聽到的最真摯,最寶貴的承諾!
未知路
遠遠見朱憐立在朱離身邊,朱離似乎在溫言說著什麼,朱憐輕輕點——好一幅兄弟愛友的畫面。只可惜身後遙遙跟著常總管和一干家丁,有點煞風景。
我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無奈和悲哀,多希望他們是真的兄慈弟恭,而不是作戲給別人看,因為也許在這無情的帝王之家,只怕很多人從很小就沒有了真情。
思及此處,我不由緩步走過去。朱離見我過來,住了口,而朱憐卻冷了剛才還帶著笑的臉,退了半步,依舊瞪向我,似乎我是洪水猛獸。我不以為意,只是仔細看了看朱離的面色,似乎有些蒼白,只怕此行甚是消耗他體力,畢竟他還未愈。於是我依規矩垂目輕言:“與霜姨談得投機,來遲了一會兒……”
朱離輕輕搖頭也未多說。我們之間似有默契,不欲讓人知道彼此的親密。
我是怕有人以我來要脅到朱離,因為我不想再去試我與他身上的秘密孰輕孰重,因為真相無論是哪個,總會有人受傷。
“上車吧。”朱離淡淡開口,扭頭去朱憐道,“你也回去吧,改日我再來看你。”
朱憐點頭,目光從我身上掠過,含了幾分不屑與忿然。
我忽然覺得朱憐可愛起來,愛憎分明有立場在這個社會中是件多麼難能可貴的事,至少說明他心裡是愛朱離的。
正胡亂想著,卻見趙闊輕輕抱起朱離。但還未來得及上車,只聽由遠及近,傳來一陣馬蹄聲。
趙闊面色一凝,不由頓住步子,將朱離放回輪椅。
待那三匹馬近前,我感覺,周圍的空氣也突然凝重起來。
馬上三個人皆穿官服,我大概也能看出應該是宮中內侍,因為與上回來探望朱離的劉內侍的打扮差不多,只是看衣服上的雲紋裝飾,應該品級更高些。
只見三人翻身下馬,行至朱離面前,先向他行了跪禮,當中年約四十多歲面白無鬚之人。他凝目看了朱離一會兒,方半垂了頭恭聲道:“恭喜世子重傷初愈,皇上聽聞世子回王府,本是要親自來探望世子的,但因為有要事要辦,所以差老奴前來……”
“王公公請起吧。”朱離欠了欠身,伸了一手。
我有點驚詫,朱離在外人面前架子一向大得很,居然跟王公公這麼客氣,可見這個王公公是大有來頭。
“謝世子。”王公公及另外二人這才起身,王公公理了身上的官袍,才鄭重地向朱離道,“所以皇上特地讓老奴宣世子進宮面……“
“王公公替我謝謝皇上的好意,請轉告皇上,離大病未愈,身子虛弱得緊,此時不宜面聖,萬一把病氣過給皇上反倒是離之過。”朱離淡淡打斷王公公的話——這話說得客氣,但意思極為明顯,而天下敢這麼不鳥皇上的,朱離算不算第一人?
要不是那麼多人在場,我倒真想給他鼓鼓掌呢!早幹嘛去了,當初朱離被人陷害受傷的時候一個個要麼是落井下石,要麼是縮頭烏龜,要麼是冷眼旁觀。現在朱離活過來了,人人又想起密旨的事來了,人人又想來使各種陰謀詭計算計他了。
王公公使個眼色讓左右二人退開幾步,自己又上前半步,目光掃向朱離身後。我明白這是叫相關人等識相的躲開呢,我不由看向趙闊。趙闊微微頷首,我們正要退開,卻見朱離頭也不回,只是笑道:“王公公有話但說無妨。”
王公公似乎一怔,朱離又道:“離受傷之時,多虧有趙管家和寧侍衛相伴左右,所謂患難見人心,離早已視他們為家人……而白晴,則是皇上和太后欽點的世子夫人,若非親厚信任,又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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