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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媽在旁給秀蓮倒過一碗茶,又給楊小姑娘倒了一碗,她又說:“我們姑娘最是熱心腸,你有甚麼為難的事自管說出來,我們姑娘只要答應了,就辦得到!”
楊小姑娘這才坐在椅子上,抬起她那沾滿了淚珠的嬌顏。藉著燈光,秀蓮才看清楚,這個姑娘年十六七歲,是瘦長的臉兒,兩遵纖眉,一雙俊眼。下面齊齊地留著孩兒發,真是個標緻的年輕姑娘,可是穿的衣褲很舊。
秀蓮先問說:“你怎會認得我呢?”
楊小姑娘說:“前兩年,我哥哥常進城來賣花兒,一回到家裡,就跟我說,說是姑姑你的武藝好,把吞舟魚苗振山都給殺死了!”
秀蓮點頭說:“噢,你還有一個哥哥,你哥哥他現在家嗎?”
楊小姑娘想起她哥哥,她又落淚,搖頭說:“沒有麼!要是有我哥哥在家,我爺爺也不至於死,我哥哥也有一身武藝,會使一口單刀,他的名字叫楊豹。”
俞秀蓮一聽楊豹這個名宇,便歪著頭想,但卻沒聽人說過這人的名姓。
又聽楊小姑娘說:“我哥哥叫楊豹,我姊姊叫楊麗英,我叫楊麗芳,就是我們三人。我們本是河南人,我父親本來就會武藝,可是現在我已想不起我父親的模樣了,因為在我三歲的時侯,我父母就全都死了!”
秀蓮趕緊又問:“是怎麼死的,”
楊小姑娘哭著說:“我父母是在一天死去的,都說得的是急病。可是我哥哥卻告訴過我們,說是叫一個姓費的惡人,拿毒藥給毒死的。
我父母死後,我們三人就由爺爺撫養,我爺爺不是我們家裡的人。他跟我父親是朋友,他也姓楊,名叫汝州俠楊公久。最先是保鏢,後來因為左腿叫人打傷了,成了瘸腿。他就灰了心,不再保鏢,把我們三個人帶到北京來,就住在永定門外。
起先我爺爺置了幾畝地,後來也賣了,我們一年四季就種花兒,我爺爺跟我哥哥挑到城裡來賣。沒事時,我爺爺還教給我們武藝,我們姊妹倆全都學不好,就是我哥哥學得好。
後來有一個陳叔父,又將我哥哥帶到河南去,在那住了四年,我哥哥才回來,可是他的武藝更好了,他就想要替我父母報仇,我爺爺卻攔住他,不叫他走。
爺兒倆就因此打架,後來到底是我哥哥私自走了,走了不到兩個月他又回來,可是我爺爺又罵了他一頓把他趕出去了。他走的那天是晚間,我李大叔李慕白正在我們那兒住著!”
秀蓮一聰說李慕白曾在他家裡住著,便不由更是騖異,遂問:“你們怎麼和李慕白認識的?”
楊小姑娘說:“兩年前那是夏天,忽然有一個老頭兒騎著一匹白馬,來找我爺爺。這老頭兒姓江,我們叫他江爺爺,聽說他救過我爺爺的命。他把馬寄存在一家店裡去喂,他就住在我們家裡,他天天出去,到夜裡才回來。
住了兩三天,那天夜裡他就背來一個人,我才知道這人就是姑姑認識的那個李慕白。我們稱他為李大叔,天天熬稀飯給他吃。
他在我們家裡養了十幾天的病,江爺爺走後他才走的。這話,我爺爺囑咐我們,見著誰也不許說!”
秀蓮聽了,心裡才明白,原來在兩年以前,李慕白確實被江南鶴所救走,自己那夜間在小巷裡所遇見的古怪老人也正是江南鶴。
說話之間,德嘯峰就來了,秀蓮就向德嘯峰引見楊麗芳小姑娘,又把剛才那些話,全都告欣德嘯峰。
德嘯峰卻是又騖又喜,他先問:“你大叔走後,就沒有來信嗎?”
楊小姑娘搖頭說:“沒有,兩年多了,李慕白沒有信來,我爺爺不準提他。我跟我姐姐要進城來見俞姑姑,我爺爺也不準。
我哥哥倒是去年派了一個姓雷的人帶信,叫我爺爺把信撕了,把人也罵走了。我們平日安份過日子,誰也招惹不著。
可是今兒天還沒亮,就有四個大漢跳進院去,都拿著刀,進屋來就搜我們的東西。我爺爺氣急了,拿刀去擋他們,就叫他們殺死了。
後來他們又闖進我屋裡,把我姐姐搶走;我因為藏在床底下,倒沒叫他們看見!”一面說,一面掩面嗚嗚的哭。
德嘯峰皺著眉問道:“這四個大漢都是甚麼模樣,其中有你認得的人沒有?”
麗芳小姑娘撩著眼淚,搖頭說:“沒有一個認識的,他們說的都不是北京話。那三個人倒還好,就是一個黑臉的人兇!
本來依著那白臉和一個小孩兒似的人,是不把我姐姐搶走,可是那黑臉的人不答應,他把我姐姐捆上就搶走了。”說到此處,她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