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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一敲,說:“要酒要菜,還能要甚麼?”
酒保還沒答應,卻又叫旁的桌子把他叫了去了。
史胖子自言自語地說:“買賣真好,明天我也開個酒鋪。”對面的鏢行人齊都用眼來看他。
這時,那門口還不斷地往裡進來客人,史胖子靜靜地等待著,細聽對面那三個人說話。只聽他們說了許多鏢行的行話,並談說他們朋友的事情。
史胖子就聽出來了,知道這三個人都是由洛陽來的鏢頭,現在是保著許多輛運棉花的車輛,往濟南府去。
待了半天,酒保才給史胖子送來一壺酒、兩碟菜,史胖子就罵著說:“你們淨伺候那些位保鏢的老爺們呀,我也是拿錢來喝酒的!”
酒保趕緊說:“沒法子,今天是個陰天兒,過路客人都怕下雪,不敢往下走了。趁著天早,這兒又是個大地方,就都歇下了。我們這兒也就忙起來。”
對面的那三個鏢頭又叫酒保拿酒來,史胖子也趕忙說:“我還得吃飯呀,炒肉絲、留丸於,再來幾個大饅頭就行了。”
史胖子說話的時候是搖頭擺腦,為的是叫對面那三個人注意,可是那三個人並不理他。
這時,旁邊那張桌子來了兩個也像鏢頭的人,跟這裡的三個人相識,他們彼此打了招呼。這裡的一個高個子就問說:“你們是甚麼時候到的?”
那邊兩個人說:“我們才到。他媽的那幾個客人,全都是雞毛小膽,一定要在這兒歇。依著我們,天不是還沒黑嗎,至少也得走到臨漳再卸車。”
這裡的那個瘦臉的鏢頭搖頭說:“這股路現在很太平,半夜裡走都不要緊,早先可不行,紫毛虎那傢伙翻了臉不認朋友。”
那邊一個黑臉的人就說:“你還提紫毛虎,你們沒從新鄉過嗎?”
這邊的人齊說:“我們過新鄉沒歇著,有甚麼事嗎?”
那黑臉的人說:“紫毛虎這回受的傷可不容易好了。他不是前些日子在這形德府吃了虧,就投到太行山,後來也不知怎麼跟湯雄不對,住了沒幾天他就走了,又投到老張那裡去。可是他在那兒受的傷沒好,手底下的幾個人也都各幹各的去了。
他就帶著三個夥計四匹馬,走在新鄉就因為傷口疼,不能往下再走了,住在耗子劉九家裡。沒想到前天晚上忽然去了一個人,搶走了一對雙刀,把他的屁股又砍了一下,這一下,他老哥恐怕活不了,我去看他的時候,他連說話都沒有氣兒了。”
這桌上的三個人聽了,全都嚇得變色,瘦臉的趕緊問說:“是為甚麼?甚麼人傷的他?”那個就說:“不用細問了!詳情我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河南的路上與早先不同,我們哥兒們在路上真少說話,少管閒事,尤其彰德府這個地方,我們簡直不願意在這兒歇著!”
說完了,他們自去飲酒,這裡的三個人彼此相望著,都發著徵。
史胖子喝了兩盅酒,他就向旁邊桌上那兩個人說:“你們三位剛才說的是紫毛虎張慶不是?那傢伙活該受傷,死了也不多。他在我們彭德府住了多少年,他孃的,做的壞事可不知有多少!”
兩張桌子的五個鏢頭一齊用眼看他,那黑臉的人就向史胖子拱了拱手說:“老哥,你在這兒住了不少日子吧!”
史胖子說:“我在彰德府住了八九年,沒見過紫毛虎張慶那樣的人,簡直是強盜!強佔了鬱三爺的鏢店,他就為起王來了。有他在這兒,像你們這過路保鏢的人,要不先去拜訪他,你們連一個晚上都不能在這兒住。
上個月,那小子可過著對頭了,北京城的大鏢頭孫大爺,還有一個會使雙刀的姑娘,找他來替鬱三爺要鏢店,那小子還敢跟人家要賴,不料就招惱了那位孫大爺,在他屁股上砍了一刀!”
旁邊那黑臉的鏢頭趕緊又問說:“那個使刀的姑娘現在還在這兒嗎?”
史胖子搖頭說:“沒有,聽說人家上開封府去了。”
幾個鏢頭彼此面面相覦,都像被史胖子的一席話說得沒有了剛才的那樣高興。史胖子就心滿意足,喝完了酒,吃飽了飯,就付了飯賬,並向那幾個鏢頭虛讓了一下,便往外走去,這裡的幾個鏢頭,一齊用眼把他送出門去。
史胖子卻依舊低著頭往南走,到了北門,在城裡的大街上蹓了一會兒,看著天色快黑了,他就趕緊出城。
才一回到店房,只見門前站著三個人,籍著那盞燈看得很是清楚,就是追風鬼和小流星,另外還有一個瘦小的孩子。
一見史胖子就齊說:“掌櫃的回來了!”
那瘦小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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