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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些時,東方就發曉了。
李慕白達勒住了馬,由身邊將那封靜玄的信柬取出,藉著路光細看,只見上面寫道:
李慕白見字知悉:
保定爭鬥,勝負未決,汝忽又逃去,真小人也!
我等追尋至此,本擬略施手段,以報你輕視我等之仇。
但又想是你偷去我等之寶物,與你家人無涉,故又念在我佛慈悲,不忍遽下毒手,諒汝亦當知過而痛悔也。令我等南行矣,限汝在兩月之內,到鳳陽交還寶劍,至江心寺交還圖籍,則我等寬大為懷,必不深究,否則將會議汝無安寧之日也。
靜玄等啟。
李慕白看了這封信,隨手就撕扯了,扔在馬下。心裡卻很詫異地想:這樣說來我的寶劍和點穴圖,一定是並沒有到他們的手裡。可是到底被甚麼人盜了去呢?這個人的身手恐怕要在我以上。
因此,腦裡又費盡了思索,但總想不出江湖上還有甚麼人,能夠在自己身上施這手段。信馬走著,路上的人就漸漸多了,太陽已升得很高。眼前已是棗強縣,李慕白遂在城外一座小鎮上找後房歇下,叫店夥將馬匹餵了,他就在屋中吃了早舨,心中很懊喪地睡了一覺。
醒來天色已近午了,李慕白就心中盤算著,暗想:“寶劍失去,並沒有甚麼可惜,那口劍殺死一個柔弱的女子柳夢香,我也羞於再使用它。人身穴道圖十八幅,我都已背得純熟,沒有它也不要緊,只是這口氣太難出了!”
想了一想,決定不再去追趕靜玄師徒和柳建才,先到景州找著小蜈蚣,問他前幾天去找自己是甚麼事,然後再折回保定,看看楊豹的傷勢到底怎樣,由保定就直到北京,去與德嘯峰面晤。
當下主意決定,便用畢午飯,牽馬離了棗強縣境,向東北直奔景州。
馬行得很好,不到三個鐘頭,就走到了。李慕白不敢公然進城,便在關廂裡找了一家酒鋪,在門前下了馬。
進到酒鋪裡的人很多,李幕由希望在此遇見小娛蚣,叫他給自己去打聽些事情。可是他縱目向座間去看,倒沒有小娛蚣,卻有一個十多歲的小子,猴頭猴腦地探著身子,直著眼,把李慕白看了半天,忽然,他離座奔跑過來,張著兩隻手叫道:“師父,師父!”
李慕白一看,這原來卻是鳳陽譚二員外之子,猴兒手譚飛!
只見他依然是早年那麼猴頭猴腦,並且又黑又瘦,穿的衣裳也頗不整齊。
李慕白一把手將他抓住,發怒問道:“你為甚麼到這裡來?”
猴兒手說:“我在這兒住了有一個多月啦!前幾天聽人說師父你回到家裡去了,我到南宮縣去找你,可是沒有找著。”
李慕白說:“原來是你找我,你快把酒錢給了,跟我出去,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猴兒手當時向酒鋪掌櫃的說了,又給他記上一筆酒賬。
然後,李慕白就拉著他出了酒鋪,叫他在前面走。
李慕白牽著馬匹,提著皮鞭,在後西押著他,出了關廂,猴兒手就回過頭來說:“師父!兩年多了,你在南邊掉在江裡以後,兩年多了,別人都說你死啦!我也想你,許是水性不高,淹死啦。”
又說:“我在鳳陽府也開了一家鏢店,我也做了很多日子的鏢頭,可就是武藝沒學好,師父,你還得教教我的武藝。”
李慕白由著他說,自己卻不作一聲,把臉沉著,越想舊事,越是憤恨。
那猴兒手也瞧出李慕白臉上的怒容,他本要撒腿跑開,可是又知道決跑不了,他只是兩條腿不住發抖,隨走隨回頭,膽戰心驚,咧嘴眨眼,家似一個將要下油鍋的猴子似的。
來到曠野之上,遠離了大道,李慕白將馬放在一邊,他提鞭走過來,用手指著猴兒手說:“你這行為卑劣的孩子!你還膽敢叫我為師父?你知道你在北京楊家做的那事,多給你父親丟人?多給我敗壞名氣?我不打死你,留你這個禍根,將來你還不知要做多少惡事!”
說時掄起了皮鞭,向猴兒手劈頭蓋臉的打下。猴兒手用胳臂擋著臉,疼得他噯喲噯啪地直叫,他哭著說:“師父,我沒幹壞事,我沒給你丟名氣,我叫冒寶昆他們給害了!”
李慕白說:“我看你跟冒寶昆都是一類的人!”
說時皮鞭仍似雨點一般的向猴兒手的身上打下。
可是猴兒手只管噯喲噯喲的叫,後來又跪在地下大哭,他並不敢掙扎,也不敢跑開。
因此李慕白反倒不忍得再打他了,進就收住鞭子,依然憤怒地說:“單刀楊小太歲殺死你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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