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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然後便進了那鏢店最多,江湖人聚集之所的打磨廠。由東口走到了西口,他時時低著頭,恐怕遇見有甚麼認識他的人。但又須時時偷眼去看,注意有甚麼行跡奇異的人沒有。但結果是徒然穿過了這條衚衕,一無所獲。
又來到前門大街上,這條大街是李慕白在三年前差不多是天天走的地方。如今又來到這裡,不禁感慨倍生。尤其是此地離著舊日自己冶遊之地不遠,離南下窪子纖娘葬骨之處也甚近。
想起舊日的事情,真覺著是自己錯了!便暗暗嘆息著,抱袖翩翩,往北就走。
才走了不幾步,忽聽身後有人高聲叫道:“李兄弟!李慕白!”
李慕白不由大吃一驚,回頭去看,原來是孫正禮。騎著他那匹棗色大馬,昂然而來。他一見李慕白,就下馬說:“李兄弟,你甚麼時候來的?見著德五哥和俞秀蓮了沒有?”
李慕白趕緊向孫正禮使眼色,孫正禮卻像沒有看見似的,還問說:“怎麼樣了?保定城黑虎陶宏那群王八蛋就算這樣完了嗎?”
李慕白卻十分著急,趕緊走近前來,悄聲說:“孫大哥你怎這樣莽撞?這些話豈能在這裡高聲喊叫?”
孫正禮卻微笑道:“怕甚麼的?”
李慕白就很鄭重地說:“孫大哥你千萬聽我的囑咐,不可對人說出我現在已來到此地!”
孫正禮笑道:“怎麼,你李慕白還害怕麼?”
李慕白搖頭說:“我並不害怕,不過倘若有人曉得我已來京,卻於德五哥有許多不利。千萬要嚴密!我現在也不能多與你說話,我要走了!”
說畢轉身走去,孫正禮還在後面高聲叫道:“喂!老道!你現在哪裡往?”
李慕白並不作聲,急急地走進了前門。此時他心中很生氣。暗想孫正禮這個人真是楞!有他知道我來到這裡,早晚必要因他出事。我非得趕緊把那件事辦完,即遠離開北京不可!
當時進了皇城,來到西華門前。便仰首望見了紫禁城,樓闕壯麗,顯出一種威嚴不可趨近之氣象。那各色的琉璃瓦,都被陽光照得閃閃發光。
西華門似一隻威嚴的獅子蹲在那裡,有稀稀的穿戴官服的人,恭謹地從那裡出入。
李慕白自顧一個道人模樣的人,倘若多往前走幾步,縱不至被人拘捕,恐怕也要被人驅開。倘若再有人認出自己的面目,那就許立遭奇禍,於是他一直往北去。走到北長街的北首,就一眼望見了御河裡,紫禁城的西北角和東北角,各有一座方形的亭子,樣式極為新奇壯麗,琉璃瓦的顏色也顯著得多,擔脊重疊,朱黃相映,真似兩座華幢寶蓋對立若一般。
那北面就是巍巍的景山,雖在初冬之際,但山上仍然是一週青翠,那是望不盡的蒼松古柏。
李慕白走過了北上門,到來景山東邊的大街上。就見這裡往來的官人更多,並有大鞍車和轎輿,絡繹不絕,大概此時正是散朝的時候。李慕白不敢立刻就走過甬路,恐怕衝撞了那些貴人的車輿,他便站在甬路旁邊等候。
走過了幾輛車,又過去幾頂轎,後來又來了一頂轎子,轎的前後並跟著頂馬跟騾。
那後面騎著菊花青騾子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穿的非常乾淨的小廝。
李慕白非常覺得眼熟,等到轎輿和跟騾走過去了之後,李慕白方才想起,那小廝卻是小軋髯鐵小貝勒的常隨得祿。
李慕白又不禁觸起往事,想起鐵小貝勒對待自己的恩情,自己總應當稍為報答,才能安心。過了甬路,又四下環顧,看好了道路,便一直往北走。
出地安門往東,慢慢地油折而行,回到那妙玄觀望,靜坐在破屋亂草上,心裡卻非常緊張。暗想今天干的是一件大事,第一深宮禁苑不是輕入之地;第二幹這件驚人的舉動,雖說是出於俠義之心,但實屬大幹禁例。倘若有一點大意就許弄巧成拙,自己與俞秀蓮雖不至於被人捉獲,但倘若形跡被人查出,那反倒是害了德家。
因此他詳細計劃晚間應取的步驟和辦法。但因他自己是個生長在鄉間,僅僅中過一個秀才,沒作過一點官事,沒進過一次禁城的人。今天只看了看紫禁城的外表,至於深宮大內的情形,他連想也想象不出,所以極為感覺艱難。
但是又想俞秀蓮以一女子,在自己未到北京時,她還敢深入宮內去看了看。難道我竟不如她嗎?因此自己又鼓起了勇氣,並覺得秀蓮的可佩可愛。
到天黑時,李幕白去用了晚飯,然後回到廟內,歇了一會兒,便將裡面的衣服扎束利便。外而仍然穿上這次,出了店門,迤邐地走去,又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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