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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白就忿忿地說:“我在柳家莊繞了一個彎,想要等那柳建才出來,我看看他是怎樣個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沒遇見他,剛才我又聽說譚起被他給刺傷了,我現在要看一看,他受的傷重不重。”說時,他回手揪住陶小個子說:“陶兄,你帶著我看一看去!”
譚二員外這時神色越發緊張,他趕緊把李慕白的手握住,說:“譚起在望院躺著了,傷並不重,我帶著你看他去。”又回首向開路神樑子英說:“你先回去吧,對徐九就說,我們那件事就決定那樣辦了。先叫他去打聽那個姓楊的,同行的還有甚麼人?”
樑子英點頭說:“好好,我回丟了。”遂又向李慕白拱手說:“煥如兄,明天再見!”當下樑子英出門走去。
這裡李慕白見他們的情形是十分可疑,不禁有點發怔。
譚二員外又向陶小個子拂手說:“你幹你的去吧。”
陶小個子也往外邊去了。
這裡譚二員外卻先把李慕白拉到客廳裡,他就啞著嗓音說:“李兄弟,你別著急,柳建才一個江湖後輩,只憑仗他會些武藝,有些資財,就屢欲來欺辱我。
昨天因為你打了他家那兩個護院的,我特意託了飛刀徐九去替你向他賠罪,不想他反將徐九的臂上剌了一劍,並辱罵了我幾句。
今天他又將譚起剌傷,我譚振圻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漢,何況我現在也有些朋友能幫助我。莊丁們都氣憤不平,願意與他們柳家莊拚一拚。可是我暫時還不願惹事,因為目前還有比這更要緊的一件事呢!”
說到這裡,他把聲音越往下壓,嗓子也就顯著更啞,他說:“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那件發財的事。現在我們已經想出點辦法來了,這筆財也離此不遠,如果辦得順手,在一個月內外,咱們弟兄就可以大富起來。那時再與柳建才鬥氣,也不晚。現在若只顧了與柳建才鬥氣,把發財的機會放過去,那才可惜呢!李兄弟,你看在我的面上,也暫時忍一忍氣!”
說完了,他掀著鬍子向李慕白傲笑著,那意思是彷彿李慕白已經應允要幫助他發那筆財了。
李慕白一聽譚二員外這些話,他心中不禁發生著反感,就想:譚二員外,我看你雖是江湖人,但還慷慨尚義,想不到你竟是這麼一個卑鄙的人!為了貪著發財,竟連柳建才這樣的欺辱都情願忍受,我盟伯真是錯認了你。
當下李慕白麵上帶著不高興的神色,就說:“譚二哥,你要發財的事我不管,我也不願用拳頭打人,奪過來珍寶給你。但是,你受柳建才的氣,我可真看不過,我要跟姓柳的鬥一鬥!”
譚二員外一聽,他臉上立刻變色,顯露出極度失望的樣子,怔了一會兒,他又笑了,說:“李兄弟,你真是個直性漢子。可是你不知道,我的性情比你還直呢!不然你我初次相交,我為甚麼便把要謀取那一樁稀世珍寶的事情告新你?再說,此事我也有許多好朋友幫助,你是忙人,我並沒有求你呀!”
說到這裡,譚二員外也覺得他的話說得太重了,又哈哈的笑了兩聲,就拍著李慕白的肩膀說:“我雖然不求你老弟幫助我發財,可是我盼你老弟千萬別給我惹事。悶了時出去走走也可以,但千萬別與那柳建才見面。
你不知,柳建才的莊子裡也常有江湖人來往,就許有人認識你。倘若人都知道李慕白住在我這裡,那自然可以給我的臉上增光,但是事情卻更不好辦了。你沒看見那樑子英和徐九,我們原是至交,但我都未將你的真實姓名告與他們。”
李慕白見譚二員外又來向自己解釋,也覺得剛才自己把話說得太急了,遂笑了笑說:“真的,若不是二哥囑咐,若不是因我身負重罪,此時我早就找柳建才,與他決鬥去了!”
譚二員外見李慕白的神色也緩和一點了,他遂就拉著李慕白的手說:“走,到裡院看看你的侄子去!你看看那柳建才的手段有多麼兇狠,父子連心,我譚振圻豈真是沒有血性嗎?”
當下譚二員外帶著李慕白到了立院。這裡院的房屋院落很是寬敞乾淨,頗像北京的房屋。
譚二員外讓李慕白到西屋中,這屋子就是譚起住的。
此時譚起光著膀子,渾身的血跡,血跡上敷著刀創藥。旁邊有兩個婦人,給他扇著扇子。屋中並有一位中年婦人和一位年輕姑娘。
譚起躺在木榻上,他那白胖的臉上更顯得煞白。正在呻吟之間,忽見他父親將李慕白請到屋中,他就狠狠地用拳頭捶著床板,瞪著眼睛說:“李叔父,你得替我報仇。這兩天我正要跟你說明呢!那柳建才,他太欺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