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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也是,有什麼心思在自己府裡施展即可,居然在這樣的場合也敢亂來。好像誰看不出她那些彎彎繞繞似的。”
“能去前頭坐的竟然是庶出妹妹呢!我估摸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否則連你我都輪不到的好事,怎麼就輪到她了?”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若離的做法。也有一些人在同情若露的處境。可是,若露現在哪裡還能分清敵友,只覺得全世界都是自己的仇人。
若露見周圍人都在議論著,一時只覺滿胸的忿恨不知如何發洩。於是對同席的小姐們道聲抱歉,趁著吉時未到,一人去周圍花園中走走。
此時賓客大多已經入席,很少有外人在府內走動。若露穿過迴廊一路朝花園走去。也並未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花園裡賓客坐席並沒有多遠。兩邊遙遙相對,伸個脖子就能看見對面的情況,故而若露才選擇了這裡。待到那邊正式開始了,自己再回到席上也不遲。
這花園中並無什麼避暑遮陽的地方,若露見不遠處有些人造的假山堆石,便打算過去那裡坐坐。
假山堆石的後頭,正有兩位青年在此閒聊。
“寶顏,待令妹禮成之後。汝家可是由你送嫁陪著她前去北疆?”
此話出自一位丹鳳桃花眼的男子。此男子雖然閒閒而立,這聲音卻帶著低沉渾厚的霸道。
另一位被叫做寶顏的男子好久不曾回答,似乎是再思慮著什麼。又過了一會,才淡淡開口道:“北疆這些年愈發繁華,但也遭諸國虎視眈眈。舍妹事小,家國事大。此次一行還望伯雅兄鼎力相助才是……”
若露從園中順手掐了一支花朵。正踱至假山跟前,猛然聽見一句男子的聲音,嚇得立刻收住了腳步。隨後又聽得‘伯雅’二字,臉上瞬間就飛滿紅霞。只怔在當地,全然不知所措。至於二人所說的其他內容,全數被若露選擇性的忽略掉了。
此伯雅正是那樂天苑主人。而此時與他同在山石後頭說話的,則是汝國公府的嫡孫汝寶顏。
若露與伯雅在詠春詩會上,還曾經有過幾次對話。當時伯雅就曾經吸引了若露全部的注視。於是當再次聽見‘伯雅’的名字時,若露不由心跳如鹿,一心希望伯雅記得自己的容貌,可又怕伯雅連自己詩會上的蠢事一同記住。
若露自上次一見,對伯雅玉樹臨風之姿早就銘記於心。雖然回府之後就慢慢忘卻,但此時卻飛速的再次浮上心頭。若露躊躇了一會,直將手中花朵幾乎捏碎。眼看大好機會就在眼前,若是能與他有些瓜葛,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若露雖無教養,卻也不至於就這樣大咧咧的迎上去。無論如何,還是要想個法子吸引伯雅的注意才行。
若露想起剛才在席間的事情,眼珠一轉。轉身背對著山石,裝作不知後頭有人一般,‘嚶嚶’的哭泣起來。
若露並不知道,從她靠近了之後,山石後面的伯雅與寶顏就有所察覺。只是以為是府中下人,才沒有刻意迴避。
二人聽見一個女子嚶嚶啜泣,寶顏兩道濃眉一揚,大喝一聲道:“什麼人?!”
寶顏喝罷,轉身繞過山石。正看見一個姑娘眼中帶淚,驚慌失措的轉身望著自己。姑娘臉上又驚又怕的樣子,分明就是被自己剛才那一聲大喝給嚇著了。
再瞧姑娘的一身裝扮,寶顏當然知道這並非自己府上的下人。他本以為是不守規矩的女婢在這裡偷懶,所以一見到這梨花帶雨的姑娘。當即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伯雅跟在寶顏身後,笑眯眯的轉出。一出來就見這二人表情怪異,卻眼對眼的互相瞅著。他眉頭輕蹙,卻在一瞬間又恢復了笑眯眯的樣子,上前衝若露說道:“你可是來參加縣主及笄之禮的女眷?”
方才若露聽聞一聲大喝,嚇得腿腳一軟。連著眼淚一半也是給嚇得了,回頭之後又未見心心念唸的伯雅,反而見到一身戎裝的寶顏大少。
汝家子弟個個威猛。這寶顏是汝國公的嫡孫,又是汝寶萱的嫡親兄長。英氣自然不凡。再配上他俊朗的外貌,幾乎將席間的那些男賓全數比下去了。
正是如此,若露才愣在當地。再見到伯雅跟在寶顏身後出來。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她之前準備好吸引伯雅的一番說辭,此時全忘在腦後。只剩下一雙淚眼,呆呆的看著二人。
寶顏從未被一個女子這樣盯著,也覺得此女甚是怪異。但他作為主家,總不好將這種心思擺在臉上。只得儘量輕聲說道:“在下汝寶顏,不知有小姐在此,多有唐突。此時筵席即將開始,不如請小姐早些回到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