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4 頁)
被一個赤/裸/裸的尤物這樣抱著,真的是需要柳下惠的毅力啊。葉颯跟一殭屍似的直挺挺的任由楊沐風抱住,緊張得連呼吸也不敢用力,只能靜默的胡思亂想。
很久,楊沐風忽然開口了,他說你不用回答,聽我說說話就好,然後這廝就開始了憶苦思甜。
他說他小時候家境很好,他總是聽見親族朋友們常常當著父母的面說他的好處,那時候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絕頂聰明絕頂優秀的人。
七歲那年他的父母相繼離世,一下子家道中落,他被一個遠親收養。
在那個 陌生的家裡,他被孤立被厭惡被憎恨,那之後很久,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個令人討厭的小孩子。
有一次他打碎了家裡的一個花瓶,又死也不肯認錯,被叔父狠狠的訓斥了一頓,就把他丟在大宅門口。
天黑了,他又冷又餓又害怕,可是冰冷的鐵門一隻緊閉著。
在那個年紀的時候,似乎一切悲傷都可以用眼淚來表示。
他不願意認錯又害怕黑暗,於是就站在門口高聲大哭。
日落月升,夜色深沉,他哭得聲嘶力竭精疲力盡,直到嗓子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響,只餘下倔強的抽噎,眼前卻依舊房門緊閉。
那時候對著緊閉的房門,他想如果任何一個人出門,對他一一句安慰的話,他一定會認錯的,可是等了很久,大門依舊無聲無息。
哭著哭著,他竟躺在門口的石板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一雙跟星星一樣明亮的眼睛,擋在他眼前,對他微笑,然後是一雙溫暖的手抱緊他。
這個鄰居家的姐姐他見過幾次,可在他的腦海裡依舊陌生,於是便呆呆的任由她抱著敲開大宅的門,看見叔父不耐的臉。
無論怎樣,他進門了,不用再面對寒冷和黑暗。
很多年之後,他長大了,和鄉里的每一個孩子一樣,遠走高飛,離鄉背井。
他說,在這個社會上獨自生活了很多年,常常會做錯事、說錯話,莫名奇妙的傷害了了些人,卻也習慣了狡辯習慣了逃避,習慣了死撐不再認錯。
心靈被一層層堅固的壁壘圍困,不會受傷不會難過,卻依舊會後悔,會寂寞,會害怕,就像當年那個站在緊閉的鐵門前哭泣的小男孩。
於是他常常想,如果還能再面對一次那個溫暖的懷抱,或許坦然的悔過一次,會輕鬆下來吧……
他說:葉颯,這一次我真的後悔了,真的希望有些事從來也沒有發生過,真的願意用一切來換取……來換取……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很低很低,低的葉颯也不能聽清,只是覺得彼時的楊沐風說不出的憂鬱,像一隻安靜的貓。
葉颯愣愣的聽他自言自語,有些傷感
在這個社會生活,人總是難免犯錯,總是為了種種原因死撐著狡辯逃避,這是社會大學交給每個人的一堂必修課。
楊沐風如此,她又何嘗不是?
屋子裡安靜下來,安靜得讓葉颯感到有些尷尬,於是她就清了清嗓子問:“學長,我很像你的那個鄰居姐姐麼?”
彼時楊沐風正埋首在她的肩窩裡,說話聲音悶悶的,他說:
“差遠了。”
……
“我靠,差遠了你丫的找我抱幹嘛!哼,還說不是沾我便宜,你個兔崽子就是個色狼!”
葉颯怒了,辛苦培養出來的傷感立馬煙消雲散了。
楊沐風老神在在的說:“差的遠了去了,人家哪像你啊……”
他那拉長的聲音透出無限遐想,這廝沉思了半天,才注意到紅薔童鞋遒勁的肌肉冰冷的殺氣,遂解釋:
“其實吧,你在情意天下屠大漠孤狼的那天,我就是因為看見了有人喊你紅薔姐,所以才去圍觀的。你的名字,和她一樣啊。”
“你以為我是她?”
“有那麼一瞬間吧,後來看你那彪悍的樣兒,我就知道不是了。”
楊沐風說得累了,就真的沉沉入睡了,睡前似乎呢噥了一句,他說:
“其實,我只是想完成一個想要很久了的——夙願——罷了……”
……
夙願?
而她就是那個為了他的一個夙願而找到的代替品麼?
葉颯也忽然明瞭了,原來她的那個笑著說‘三天之後我們結婚’的遊戲老公,就是這麼來的。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感,也許只是為了這個名字,才會有了後來他給她的那一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