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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容易解。
“韓若,”他兩手扶住我的肩頭,“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他,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可是我不忍心你像我一樣,揹負著傷痛走完沒有他的人生,如果原諒可以讓你好受一點,你又何苦為難自己?”
我握著他的手在花壇邊的石頭上坐下。
他靜靜坐在我身邊,不需要說一句話。
病人家屬無不步履匆匆,有的提著裝著飯盒的布包,有的臉上全是熱汗,有一把年紀仍在一路小跑的。
我把握著他的手的姿勢改為十指相扣。
我記得很久以前的某一任女友曾經這樣握著我的手對我說,這是在人群中最不容易走散的牽手方式。
可是如果讓我選的話,我情願和這一個人永遠牽手。
32、第 32 章
韓琦腦袋裡的瘤檢查出來是良性,我鬆了口氣。
不知道如何面對他是一回事,不希望他真的死了又是一件事。
我下午沒有課,去醫院看他,蘇如春正在他的床側,從塑膠袋裡面掏出來幾個橙子放在病床旁邊的櫃子上,然後切成四瓣,取出一塊遞給韓琦。
韓琦接在手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這個父親是像別人的父親一樣的,慈愛的,下雨天會揹著我過水窪的父親,那麼我會覺得這幅畫面該死的和諧。
我剛一進門,韓琦呆呆地捧著一瓣橙子,看見我的時候,眼睛一亮。
“你來啦。”
“嗯,我下午沒課。”我說。
他有點兒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一樣的感覺,求救一樣望著蘇如春。
我說:“橙子剛切好,你就吃了吧。”
“嗯。”他捧著橙子小心翼翼吃下去。
蘇如春和我在病床兩側,我和他對視一眼。
“你什麼時候做手術?”我問韓琦。
“手術訂在後天,我做主刀醫生。”蘇如春淡淡道。
他不歡迎我經常來醫院,說醫院這種地方會有更多的病人,更多的細菌和病毒,病人家屬的焦灼情緒也可能會傳染,殊不知我最愛看的就是他一身白大褂冷靜睿智進行專業分析的表情。
我說:“你的話,可以放一百個心。”
蘇如春說:“你這話是對我說的還是對你爸說的,對他說的可要對著他的臉,要不然他還以為你跟我說的呢。”
我被他當面揭穿了心思,心不甘情不願看韓琦一眼:“蘇醫生的醫術很值得信賴,你就安心調整好狀態,等著上手術檯吧。”
韓琦歡喜地點頭,“我知道蘇醫生是神外年輕一輩最好的醫生,蘇醫生醫術好人品好,前幾天還有人來送錦旗呢。”
蘇如春不好意思笑笑,耳朵根有點紅,“我去查房了。”
我和韓琦坐了一會兒,實在找不到什麼共同話題,他問我王微微女士怎麼樣,我說好。他問我外公外婆身體怎麼樣,我說還算康健。他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有一個正在考慮結婚。他問我女朋友是什麼樣的人,我說是個醫生。
正好這時候趙枚在門口探出個腦袋,叫我:“韓若!”
韓琦問:“那是女朋友?”非 凡
說著有多看了趙枚兩眼。
“女朋友個鬼。”在趙枚面前我一點兒都不客氣。
我和韓琦能夠進行的,也不過是幾句無關痛癢的對話而已,想要撿起來,空白了那麼多年的感情,卻沒有辦法填補。
那天晚上我打電話給王微微女士告訴她韓琦的事兒,她說,我也盼著他好。
過了一會兒,又說,別讓你外婆婆知道。
外婆是個秉持著中華傳統倫理道德的老婦人,對母親離婚一直無法接受,甚至在我小的時候鼓動我到丁麗家門口去鬧。
她是個固執的老太太,我可不想要因為父親的事情惹她老人家生氣。
我和趙枚並肩走出去,一個和趙枚打扮類似的女孩子,看起來也是個實習醫生,目光在我身上梭巡了一圈,又盯著趙枚從頭看到腳,然後不發一言地走了。
趙枚哼了一聲。
我轉過去學著那個女孩子把趙枚從頭到腳看了一圈,她穿著一雙黑色的dior菱紋平底鞋,捲髮用alexandre蝴蝶結髮卡盤在一起,耳朵上一副chanel的標誌珍珠耳釘。她未必精心打扮,但細節處足見精緻。
我笑:“對頭?”
趙枚道:“曾經的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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