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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易家主子之一了。
易觀蓮對男人的“奪權”似乎沒什麼反應。
當展煜轉過身,就見她一臉怔仲,清眸攏著迷惑。
注視著她瘦得下巴都變尖的瓜子臉,秀容有些蒼白憔悴,他左胸像是被什麼猛地一螫,刺痛得很。易觀蓮不得不回過神,因為膚溫都被他看到發燙。“我…你……怎麼來了?”唉,問這哈話啊?她凝起臉,耳根卻紅了。
“自然是要過來。”答得理所當然,連眼皮也沒眨半下。
易觀蓮掀唇又合,似是一時間啞口,尋思了會兒才找到話。
“……適才,那位歐陽公子提到『正大光明的美事』,他今日上易家堂,其實主要是為了……為了……”
“為了向你求親。然後,趕在易老爺百日內成婚。”他聲音聽起來有絲緊繃。
儘管已推敲出來,聽到展煜沈靜且斬釘截鐵地道出,她仍是輕顫了顫,震驚地瞪大雙眸。
厚實的大手拉她坐下,斟了杯溫茶放進她手裡,她怔怔地捧著茶杯。
“喝。”坐在她身畔的男人半命令道,而她真被弄懵了,竟頗乖順地舉杯就口,啜了好幾口溫茶,最後靜靜籲出胸中悶氣。
寧定下來,她抬眼看他,心一跳,發現他視線就在她臉上,眼神深邃若淵,瞧不見底,若有所思地湛著星點。她不爭氣地想閃避,然心中疑惑太多,不禁問:“歐陽鳳究竟什麼來歷?之前,關中一帶從未聽過歐陽家的名號,近半年卻突然傳開了,竟連『鳳吟閣』也是歐陽家底下的產業……聽你和歐陽鳳的對話,華家與歐陽家似乎曾交手過幾次,你像是擋了人家不少財路。”
展煜微微揚笑,目光依舊深幽,一會兒才道:“歐陽家的本業亦是棉商,西南棉業的霸盤在他們手中,跟關中棉業原是打不在一塊兒的。幾年前,歐陽鳳接手經營後,一改歐陽家長輩以往守成的作風,全力往外擴充套件。”
“華家那時受影響了嗎?”易觀蓮緊聲問。生意上的事,以前有易老爺以及底下幾位經驗豐富的心腹擔著,是後來易老爺身子狀況大落,近些年她才開始一心二用,邊教授織錦,邊在那些追隨易老爺多年的經商人才輔助下,管起整個家業,對幾年前商場上的腥風血雨所知不多。
展煜道:“『華冠關中』受名聲所累,一開始便被歐陽鳳瞧上眼,當時他在暗、華家在明,他一下手就是狠招,華家在華北和兩湖的一些生意被攪得大亂,成布價格大跌,著實忙亂了好一陣。”她的眸子瞠起,臉顯得更小,雪白的頰有點薄嫣了,該是太專注在現下所談的事上,認真得連呼息都略促急。許多事,他早該跟她談的,她卻躲他、避他,不給深談的機會,他也暫且由她,原想等她先將爹親的喪事辦妥,兩人再好好說開,沒想竟被歐陽鳳當中一攪,直接找上門,還打算要……
他面色微沈。想到歐陽鳳口中所謂“正大光明的美事”,雖說觀蓮不太可能應允,但對方有這樣的想法,也打算提出,他胸臆間便如梗著什麼,一股說不出的火氣直要竄出。
暗自深吸了口氣,他接著又道:“後來,關中童家崛起,幾要與華家並駕齊驅,童家勢力最後雖消散了,背後暗暗撐持的那股子勢力依舊存在,這事我之前也對你提過。”略頓,見面前女子用力頷首,像個專心聽課的小生徒,他不知怎地左胸泛軟,有抹衝動想探手撫她消瘦的臉,最後仍忍將下來。
“要不是今年春你被陳倉暗渡到『鳳吟閣』,有了這一條新線索可依循,恐怕到現下仍舊查不出當年童家背後的指使者究竟是誰。”
“歐陽鳳!”易觀蓮頓時領悟,眨眨眼,兩頰的繡色更濃。“他、他這是纏上華家了,想蠶食鯨吞關中一帶的棉業,又想處在暗處好辦事,所以才藉著童家這個殼方便他行事!”
展煜目中閃過讚許之色,對她的讚許。
這個姑娘雖把泰半心思花在易家錦“師匠”該做的事情上頭,不諳生意場上的事,然天性聰穎,蕙質蘭心,一點便通。他看著她,看得好仔細,發覺心頭除了憐惜,還有極度歡愉。
“說到底,你算是被我拖累了,華、易兩家近年交往愈漸親近,有人瞧在眼底,才會有『鳳吟閣』那件事發生。”他下顎略抽,憶及那夜她強忍驚懼卻又無意識流淚的模樣,倘若他未及尋到她、未及護她——頭一甩,某個念想愈來愈落實,在內心清晰浮現。
易觀蓮不知他心緒起落,只幽幽嘆氣。
“買通『快意齋』、下藥、偷渡,把我送進『鳳吟閣』,若真是歐陽鳳所為,他要的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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