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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全天底下最笨、也最不合格的情婦!只不過叫你替我拿個檔案到公司,你也可以搞得全公司上下雞飛狗跳,還讓我損失一筆差點就談成的合約!”
直到現在,他才想起自己做了什麼:他把鍾氏的千金大小姐鍾凱琳獨自丟在辦公室裡。
但,他見鬼地一點都不在乎那份關係上億的合約!他只是……只是想讓這股微妙又甜蜜的氣氛瞬間改變。
他提醒自己:眼前的女人是蕭心涵的女兒,是齊雨娉!
雨娉眼神黯然地垂下頭,啞聲道:“我很抱歉。”情婦、情婦!他就一定要時時刻刻地提醒她,她的身份行多麼卑賤嗎?
她真的弄下清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如果他真的恨她,為何在她被燙傷時會表現得那麼心急,像是巴不得替她受苦?他還氣到當場開除那個秘書,一路抱她狂衝到醫院去,不是嗎?
她不懂、真的不懂……眼底承載更多愁,是染上情愫的憂愁。她知道他在說謊,他並不是真心要出口傷她的。但,他為何要這樣做?
只因為自己是蕭心涵的女兒嗎?雨娉痛苦地看著御風。
她那盈滿千言萬語的幽幽水眸,讓樓御風更加心亂如麻、也更加煩躁。該死的!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向來是鎮定且沈穩持重的,在商場上的運籌帷幄,他夠冷靜,更是精明理智。
但,想一想自己方才的行徑吧!明明打算要好好地折磨蕭心涵的女兒,但在看到雨娉被燙傷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似乎也被丟到火爐裡跟著焚燒。他痛,發自靈魂的痛!他不捨她受到一絲絲的傷害!
喔!見鬼!他覺得自己真是中邪了。這絕不是他對齊雨娉應有的態度,這麼反常的行徑更不像他──素來冷酷無情的“尊王”!
所以,他必須好好地釐清自己紊亂的情緒。
但,如果再繼續待在這裡、看著她那雙無辜又迷濛的水瞳、看著她那荏弱可人的模樣,他很可能又會一把抱住她,做出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冷戾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他粗嗄地道:“你給我乖乖地待在這裡,除非有我的允許,否則不準出大門一步!”
他要限制的,只是她的自由嗎?還是想管束自己的心?
煩!煩!煩!夠了,他不想再問自己這些問題!
說完後,他鐵青著臉甩門出去。
雨娉呆呆地坐在床邊。他離去時的表情好森冷,此刻,房中的氣氛更冷,彷佛他把所有的溫度全帶走了。
他……真的這麼討厭自己嗎?否則為何像是逃避瘟疫般地甩門而出,像是看都不願再看她一眼?
可,如果他討厭她,又何必那麼關心她的傷口?
不懂、她真的不懂……她更不懂,當自己深深望著他時,他的眼底為何會那麼矛盾、那麼掙扎?
茫然地走下床,沙發上還擱著一件御風的西裝外套,他忘了拿走。
像是溺水的人突然看到救生圈般,雨娉緊緊地抓住那件外套,然後,整個臉深深埋入其中。
好粗獷的氣息!帶著陽光,還有清爽的古龍水氣味。這是他身上的味道。當他抱著燙傷的她,拚命衝向醫院時,她一直嗅到這股味道。雖然當時她面板被灼傷得很痛,但,她卻奇異地感到心安。
因為,他緊緊地抱著她,像是把她珍貴地捧在手心。
好亂啊……她真的不懂,為何樓御風可以在前一秒突然釋出大量柔情,卻又在下一秒恢復原先的冷酷譏誚?他一定要這麼恨她嗎?一定要這麼反反覆覆地折磨她,讓她的心永遠懸在半空中嗎?
她不懂……
一滴清淚落下,悄悄滲入西裝的布料中……
數日後。
雨娉站在二樓主臥室的陽臺上,怔怔地望向遠方。
這棟位於山腰處的豪華別墅佔地非常寬廣,整體設計也別具巧思,偌大的庭園採取南洋風味設計,種滿了棕櫚樹等熱帶植物,還有一座美麗的游泳池,置身其問就宛如來到峇里島,非常有度假氣氛。
但,這麼美麗的屋子在雨娉眼底,卻只是一座華美的監獄。
哀慼地看著遠方,她的心更加悲傷。幾天前,樓御風將被燙傷的她帶回來這裡後,隔天便獨自搭機出國洽商了。
她知道他只想囚禁她,並不喜歡看到她。她也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小玩物,是他豢養在別墅裡的小寵物。
寵物沒有任性的權利,寵物更不應該有自我的喜怒哀樂,她只能乖乖地躲在家裡,疑候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