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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螞蚱的。
我們要等待的就是一種叫做“登登山”的大螞蚱,這種螞蚱通身綠色,個頭很大,有成人食指那麼長,尤其是它的兩條帶鋸齒的後腿,力大無窮。
這種螞蚱狡猾異常,我們要屏住呼吸,輕輕地撥開草叢,發現了它的蹤影,先輕輕地舉起網,然後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它。但是很遺憾,這樣命中率往往不高,警覺的登登山早已意識到了危險,在小網還沒落地時,它就猛蹬雙腿彈跳出去,然後張開翅膀飛遠了。
失去這樣一隻大螞蚱我們爺孫倆當然不甘心,這種螞蚱的翅膀非常發達,一次能飛五六十米遠,我們爺孫倆也要奮力追趕,我既興奮又緊張,潛意識裡就跟著爺爺奔跑,經常被地上的土坑和蔓草絆一個結結實實的跟頭,爬起來身上的土都來不及拍還要繼續跑,老胳膊幼腿往往賽不過這隻大螞蚱,運氣好了能追上逮住它,更多的時候都是“望螞蚱興嘆”,無奈地看著它張著翅膀消失在遠方。
累了的時候,就躺在乾草從裡小憩一會兒,這時爺爺會從周圍給我採摘一種叫做“煙油”(音)的小野果,綠豆大小,圓圓的軟軟的甜甜的,這種野果現在已經絕少見到了。那時候,野地裡還長了許多大煙油。大煙油味道也是十分香甜。現在回想一下,大煙油跟今天學名為“酸漿”的水果十分相似。酸漿,又名菇蔦,外有燈籠狀外皮包裹,果實分紅黃二色,多籽。黃菇蔦為茄科植物,多年生草本植物,在我國北方和東北地區生長較多。
吃完了煙油,我就躺倒在草叢裡看著天空,白雲被風吹著,在藍天上徐徐運動著。柔軟的草尖在秋風的吹拂下不時地撓著我的臉,感覺微癢裡帶著些舒服,偶爾一隻螞蚱從我耳邊飛過,翅膀摩擦的沙沙聲非常細切入耳。閉上眼睛,實在不忍心睡著,這是一種如此美妙的享受,怎麼忍心睡著呢。
秋天天已明顯變短,不知不覺太陽已經偏西,該回家了,提著沉甸甸的一袋戰利品,十多里路的回家路程往往是輕鬆的。
在家門口等我的媽媽看見我們到家了,會嗔怪說“這麼晚了才回來!”,我爺爺這時會一聲不吭閃到一邊,回到了他自己的小屋裡,我衝爺爺做個鬼臉,也一溜煙跑回了堂屋。餐桌上晚上照例會有一盤香噴噴的油炸螞蚱。
吃完飯後,爺爺會打著手電,連夜走到鄰村的小販家,大半天的勞動,一般能換回五塊錢。
“你走神了?想什麼呢”三大爺一把,把我從記憶中拉了回來。
“黃爺爺,你跟我說說,你年輕時看見的大蛇是怎麼回事啊?”我非常感興趣地問道。
黃爺爺張開嘴,慢慢地開啟了話匣子,人年老了。就是願意跟別人說話嘮嗑。
黃爺爺說,有一次他跟我爺爺相約著去捉螞蚱,兩人帶著工具,又開始長途跋涉了,兩人走著走著,走到了很遠的一個山坡上,這個山坡上草很茂盛,原以為這裡的螞蚱會很多,但是他們兩人在草叢裡扒拉著找了很久,可是收穫卻寥寥無幾,兩人有些失望。
黃爺爺說,就在這時,他看見前面草叢裡有動靜。“那草一人多高,草裡面嘩啦啦的想,我想去看看,你爺爺不讓”黃爺爺說。
但我爺爺還是沒有拗過黃爺爺,兩人就試探著往草叢裡走,等走到裡面一看,原來是兩個小孩蹲在裡面玩耍呢!
“你們哪莊的?在這裡耍什麼?”他們問這兩個孩子,可這倆孩子卻並不做聲,自顧低頭擺弄著。
黃爺爺低頭一看,原來這兩個孩子正在拿著一根木棍玩弄一條黃色的小蛇。這條小蛇被弄得奄奄一息,想溜走,卻又被一把揪住尾巴拽了回來。兩個孩子用木棍挑著,呵呵笑著。
“喂,孩子,別玩長蟲,讓它咬著就不好了啊”我爺爺善意地提醒說。黃爺爺說,當時他們其實並不是對蛇起了憐憫心,只是擔憂孩子的安全。因為曾有小孩在專門掏牆上的蛇洞時,蛇突然從洞裡竄出,鑽進了小孩的嘴巴,溜進了肚裡。
可是面對爺爺們的提醒,兩個孩子依然無動於衷,像沒聽見一般,也不回頭打理他們。這時我爺爺晃了黃手裡的網兜:“小孩,我捕的螞蚱,給你們螞蚱玩,燒著吃。”
這時,兩個孩子才轉過身來,等著倆孩子一抬頭,可把爺爺們嚇壞了。黃爺爺說,這兩個小孩模樣長得十分乖巧可愛,大眼睛、白白淨淨的,但是駭人的是,兩個小孩嘴巴里長了長長的白鬍子。
“那鬍子啊,能有一紮多長,比我的鬍子都長”黃爺爺點著頭說道。
兩個看似只有七八歲的小孩,怎麼能長出這麼長的白鬍子呢?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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