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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對方就像雲霧一樣難以捉摸。莫露 ;有點後悔自己的輕率衝動了。可是,想一想,年輕時候犯過的錯,誰不是輕率衝動。誰一開始就懂得凡事細思量。
更糟糕的是,莫露 ;越來越發現,她對安念樂,好像一無所知。她總是很在意自己的悲傷,喜歡傾訴,喜歡受恩寵,可是,她幾乎沒有安靜的聽過念樂,不知道他的生活是怎樣一種狀況,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有著深深淺淺的傷。
十月金秋。
莫露碰見了俊燁。在漫不經心的梧桐街上,俊燁從背後越過。還是莫露 ;開口喊了他,韓俊燁。男生停下步子,轉過身,笑容有點尷尬。
莫露問,你怎麼會來這裡。
俊燁想了想,擠了個笑容,說,我馬上要移民澳洲了,所以來這回憶的地方看一下,哪怕有些人變了離開了,可是記憶還在。然後收住了話,說,我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莫露漠然的點點頭。
可是,動作還沒有收住,突然感到天旋地轉。一個跟頭,幾乎直衝衝的向前栽倒。迷濛中好像是俊燁扶了她一把,晃著她的身體,就好像電視裡激動的男主角,大聲的喊著,你不能有事啊,千萬不能有事。再醒過來,就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俊燁坐在床頭,用一種痛心疾首的表情看住了莫露 ;。沒有說話。莫露 ;有點急,也有點膽怯,問他,醫生怎麼說?
他咬了咬嘴唇,指了指莫露 ;的肚子。
那個動作,很含蓄。後來用了很多的時間,莫露 ;才弄清楚,原來,酒店房間裡只留下念樂吐納過的空氣,可是,她的肚子裡,卻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記。
一個小生命。
山崩地裂般的感覺,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莫露一直哭。哭著喊念樂的名字。她很清楚這個生命是註定要被扼殺的。那是她紊亂的青春的罪證。是她彌天的錯。
可是,她只是想,告訴念樂。
和他一起承擔這疼痛。
冰涼的手術檯,托住她顫抖的身體。她卻還是下墜。虛弱疲軟的推開門,看見明晃晃的陽光,幾乎要休克。
一直是俊燁陪著她。
忍受著醫生護士同情或惡毒的眼光。
俊燁,莫露第一次認真的看了看這個喜歡了幾年等待了幾年男生的臉,謝謝你,她說,蒼白的嘴唇,像灌了鉛一樣無力。聲音只能蓋過蚊蚋。
莫露徹底的崩塌了。半夜裡,好像可以聽見嬰兒的啼哭。纏纏綿綿的呻吟。還有,模糊的類似念樂的身影。
離軌道越來越遠
安年樂斷斷續續的身影一直在腦海裡晃,根本沒有辦法再集中工作。
甚至是無端端的,就會走錯部門,認錯人,爭吵,發怒,在工作期間失神,哭泣,尖叫。
不到一個月,就辦了辭職。
那時候心心念唸的還是念樂。但好像天意專門和莫露 ;作對。她越是想看見的人,就越是消失得徹底。連一星半點的痕跡也沒留下。家裡的人,沒有誰知道莫露 ;是曾經做過手術的,只是看她時常呆坐著,撫著自己的肚子,然後哭哭笑笑,無奈之下,將她送進了精神病院。
花落英精神病院。
在礦山路,有四面高而厚的圍牆,圍牆上長滿綠色的爬山虎,還有牽牛花。
從此,莫露 ;的全部生活,就是站在院牆下面,儘量仰起頭,試著探看圍牆外面的世界。在固定的時候也會接受一些精神或行為的治療,但是,收效並不大。都說這個女孩子的腦裡面裝了太多的幻想,可以很嚴密很有邏輯,就像擁有一座無形的童話城堡。
這個時候,你們也許有點迷糊了。這個神神秘秘的故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那就讓我們再回到開始的地方吧。
讓我細細的重新為你們整理。
莫露,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心理不健全的孩子。她缺乏安全感,渴望被愛,但是那種孤注一擲的痴心,又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先是韓俊燁忽略她,欺騙她,半點機會也不給她,扔下她獨自去了澳洲。她的意識,在那會兒,已然分崩離析。
她渴望有一個人,能分享她的悲傷,安撫她的情緒,像她永恆的避風港,時時為她守侯。所以,安年樂應運而生。也許這就是人性的弱點,總是希望能有一個人抹去所有的傷悲,遮蔽風雨,只是,莫露 ;的情況,屬於比較嚴重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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