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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不過是楚兒騙他進入朱天洞的一個藉口,即使他問了,結果也只有一個,沒有。
朝前走出十多丈,身上的寒意越加濃烈明顯,迎面吹刮來的狂風撲打在臉上猶如冰刀,讓他情不自禁回憶起了黑冰雪獄。
黑暗中,耳邊呼呼低吼咆哮不斷,一雙雙色澤各異卻無不森寒可怖的眸子,緊盯著這莫名其妙闖進洞來的不速之客。
牠們並未急於撲過去,以往歷次血的教訓,令這些魔物精鬼們瞭解到膽敢孤身進洞的人,絕不好惹,前些天獨自進來的那位紅衣少女,便是最近的例證。
所以牠們只是盯緊獵物,等待機會;一旦小蛋體內真氣受到寒霧影響,而急遽耗損出現疲態,那就是牠們下手的機會到了。
小蛋環顧四周,看到或遠或近一雙雙五光十色的眼睛,在黑暗裡閃爍兇光,宛若天空中密佈的星斗。他起初還有點緊張,但走出一段察覺沒有異動,便慢慢放下心來,尋思道:“說不定牠們對我這百八十斤的肉都不感興趣。”
他不敢走得太快,一路留心著所有發光的物事,漸漸進入到朱天洞的深處。
隨著寒霧愈烈愈濃,盤踞在洞中的魔物精鬼的實力,亦逐步水漲船高。而為了抵禦寒意侵襲,小蛋亦只能不斷催動提升自己的真氣,免得也變成一個“凍蛋”。
終於,他的好運結束了。一頭狀似蝙蝠的怪鳥,在悄悄跟隨小蛋百餘丈後,決定冒險下手。
牠先試探著兩次從距離小蛋頭頂不到六尺的空中掠過,以觀察對方的反應。當確定小蛋毫無躲閃甚或出擊意圖時,天性中的嗜血兇殘,終究戰勝了對未知危險的顧慮。
“嘎─”等到無聲無息掩襲到小蛋身後丈許,怪鳥陡然發出一聲唳鳴,舒展雙翅俯身衝下,尖長如箭的鐵嘴直插他的後腦勺。
小蛋聽到背後惡風響動,情知不好,他已來不及回頭張望,就勢倒地朝前翻滾,反手掣出雪戀仙劍,一式“破甲沉戈”朝怪鳥下腹劈去。
這一劍事起倉促又用上了螺旋氣勁,不僅外觀上歪歪斜斜、乏善可陳,劍氣罡風亦一應欠缺。怪鳥見狀歡呼一聲,只以雙爪招劍,探脖沉頭啄向小蛋胸口。
雪戀仙劍“吭”嵌入怪鳥雙爪糾纏中,蘊藏的螺旋氣勁勃然湧動,怪鳥的鐵爪滑轉,劍鋒順勢化出往下一壓。
“噗!”劍尖刺入怪鳥小骯,頃刻拉出一道尺許長的血口。
怪鳥歡呼聲化為悲鳴,藍羽零落繽紛,掙扎著往上飛起。然而透入體內的螺旋氣勁掃蕩而過,五臟六腑彈指便被絞得七零八落,沒飛起三丈高,“砰”地重重摔跌在地一動也不動了。
小蛋以劍拄地站起身,道:“是你先想吃我,我沒法子才自保的。”
忽聞到身上散發出一股腥臭作嘔的氣味,低頭一看,才見滿身都噴灑上了那怪鳥濺出的幽藍色濃綢血液。
更糟糕的是,剛才在地上一滾,衣服上沾滿洞內積聚的各種糞便唾液,亂七八糟如開作坊,味道更臭不可聞。
好在小蛋記著楚兒的吩咐,始終屏著呼吸,透入鼻孔的氣味不算太濃。他恍然道:“難怪楚兒師姐出了朱天洞,要在家休息上十來天,才回愚步齋報到,原來是沾了滿身這玩意兒。我是無所謂,可她卻一定煩惱得很!”
他越想越覺得,一身臭氣對楚兒這樣的少女來說,不啻是比死還可怕的懲罰。在這鬼地方待了整整三個月,就是男人也難以忍受這般齷齪,況且是她?心中的愧疚不禁又加深了一層。
其實楚兒絕不可能像他這樣滿地亂滾,也不會容忍自己的衣衫沾上丁點膩心的鮮血,惡臭的折磨實屬次要。概因三個月的面壁幾乎令她險些走不出朱天洞,回到朱雀園後,經過十多天的調理休養,才恢復了些許元氣。
譬如剛才襲擊小蛋的那頭怪鳥,乃《天陸魔物志》中有記載的兇禽藍鷸,只不過被小蛋那式“破甲沉戈”的表面現象所惑,心存大意,才含恨倒地。
若非雪戀仙劍乃一等一的頂級仙劍,若非螺旋氣勁詭異,現在倒地等著被魔物蠶食分屍的,就該是小蛋了。
渾然不知的小蛋繼續前行。迎面風勢更大,每邁一步都要費上他不少氣力,宛若是尋常人在過膝的積雪裡艱難跋涉著一般。
綠霧的顏色在逐漸轉淡,裡面充斥的寒意卻更濃。小蛋半玻�鷓劬Γ�淮鞝繒已白哦�返南侶洌�春雎粵說ぬ錼嫫�芽�汲氏植恢У惱髡住�
“嗤─”一條水缸粗細兩丈多長的怪蛇,從暗中緩緩滑出,牠居然沒有尾巴,而是兩端生長著一模一樣的扁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