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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這麼一問,仍禁不住心頭亂跳,愕然道:“師父!”
盛年油然笑道:“這有何奇怪,從六歲起你就拜入為師的門下,二十餘年的朝夕相處,如果連自己嫡傳弟子的心事都看不出來,我又有何資格當你的師父?”
衛驚蟄從心底升起一股暖流,定了定神一咬牙將自己與農冰衣如何日久生情,如何同生死共患難,繼而私定終身的秘密,原原本本向盛年和盤托出。當然,其中某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纏綿細節略過不提。
盛年靜靜聽完,問道:“你遲遲不願將此事告訴我,是否因為心存顧慮?”
衛驚蟄赧然道:“是,我擔心……擔心您知道後,會像師祖處分丁師叔那樣,將弟子逐出師門。可如果始終隱瞞不說,既愧對農姑姑,更有負師父的多年教誨。”
盛年似笑非笑地問道:“我為何要將你逐出師門?”
衛驚蟄愣了愣,道:“弟子不僅比農姑姑小了近十歲,更有姑侄之名,我們私下相戀,只怕異日流言四起,辱沒師門清譽。”
盛年不緊不慢繼續問道:“所以你覺得我應該將你逐出師門?”
衛驚蟄低下頭,半晌後回答道:“弟子自知對不起師門,任憑師父如何責罰都絕無怨言。只求師父準我和農姑姑在一起!”
盛年嗓音驟轉低沉,喝問道:“倘若我反對呢?”
衛驚蟄心頭劇震,深吸一口氣道:“弟子曾對農姑姑有過誓言,寧死不負!”
盛年沉靜的面容看不出半分喜怒,無聲中衛驚蟄只覺得師父的眼神猶如一座重逾萬鈞的山嶽,直欲將自己壓垮。
許久之後,就聽盛年說道:“驚蟄,你是個好孩子,到底沒令為師失望。”話音落處,衛驚蟄身上如暴風驟雨般的壓迫感遽然消失。
他隱約聽出師父話中的言外之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欣喜地望向盛年道:“師父?”
盛年臉上重又露出笑意,仿似春風化凍般溫煦親切,說道:“你不必擔心自己會被逐出師門。不過你既然無法出家為道,這翠霞派掌門的位子恐怕終生無望了。”
衛驚蟄喜出望外道:“多謝師父……可萬一有人要拿弟子與農姑姑的事情做文章,豈不拖累了您和翠霞?”
盛年傲然一笑,不以為意道:“如果你一直瞞著不說,盛某總有一日會清理門戶逐你下山。因為你敢做不敢當,有愧我紫竹林的八字祖訓;可是你既然說出來了,往後種種便由為師替你們一力擔當!”
衛驚蟄難以抑制激動之情,哽咽道:“弟子不願連累師父,甘願自逐於翠霞!”
盛年憐愛地拍拍衛驚蟄肩頭,和顏悅色道:“你沒做錯任何事,為何要自我放逐?農姑娘與我兄妹相稱,不過是大夥兒叫習慣了而已。嚴格說起來,農神醫和你師祖同屬一輩,你和農姑娘才是真正的平輩論交。至於當年恩師逐走你丁師叔,那更是另有隱情,不可類比。”
衛驚蟄一下聽呆了,尋思道:“對啊,我怎麼從沒想到過,農神醫和淡言師祖分屬同輩,我和農姑姑壓根就不應該以姑侄相稱!”
他卻哪裡又能想到,這輩分的由來全因當年農冰衣暗戀丁原,不願平白小了一輩,故此執意以“丁大哥”相稱。偏巧丁原生性灑脫不羈,也不以為意,如此才一路將錯就錯了下來。
想明白了這些,衛驚蟄頓感如釋重負豁然開朗,暗暗道:“我若將這些說給農姑姑聽,不知她會有多開心!”
盛年望著愛徒嘴角不自覺逸出的微笑,欣慰道:“好啦,這下你總該安心養傷了罷?為師也得找個地方過過酒癮了。”
可等盛年去後,衛驚蟄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他左等右等,總不見農冰衣回來,終究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披衣起身,藉著月色外出找尋。
兜兜轉轉尋了半晌,好不容易才發現農冰衣正獨自一人坐在僻靜的湖畔。
她雙手抱膝,仰起清秀消瘦的臉龐,望著天上的明月痴痴發愣,竟渾未察覺到衛驚蟄已走到了自己的身後。
衛驚蟄輕咳一聲,低聲道:“你怎地一個人坐在這兒?”
農冰衣嬌軀微顫,迴轉頭來充滿歉意地一笑,輕輕道:“我只是想安靜一會兒。”
衛驚蟄在她身旁坐下,道:“湖邊晚上風寒,小心著涼。”
農冰衣點頭道:“我知道。倒是你,那麼重的傷還到處亂跑什麼?”
衛驚蟄道:“因為我想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師父已經同意了咱倆的事啦。”
他三言兩語將自己方才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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