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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挑了挑眉,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剛才那個聲音很熟悉,應該是經常和菡瑾在一起的那個叫什麼小島的女生的。如果兩個人在的話,應該還不至於出什麼大事。而且,菡瑾跟他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很平靜。既然她說是小事,那麼,她應該可以自己處理。跡部看了看房間裡的落地鍾,輕描淡寫地說:“本大爺家請客,母親讓你過來一趟。”
菡瑾草草結束了和跡部的通話,這頭純子和茗雅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了。真田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始終不出來阻止。菡瑾也不知道她安的什麼心。
如果說小時候的茗雅是有些任性的話,那麼現在的她就是徹底的蠻不講理了。她揚起下巴,倨傲地看著純子:“這座位是我們佔著的,給你坐是恩賜,總之,柳菡瑾不能坐在這裡……我都不計較你是柳菡瑾的朋友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純子握緊了拳頭。
菡瑾使勁抓了抓她的手臂,制止道:“算了,純子,我們打包帶走,一張座位而已,犯不著為這事動氣。”
說完,率先拿起了桌上的托盤。
純子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不講理還這麼理所當然的人,她撫了撫額頭上的碎髮,訥訥道:“我受不了了,你還講不講道理啊?菡瑾是你姐姐吧,你怎麼說出這種話……“柳茗雅掃了一眼站在純子身邊的菡瑾,不屑道:“切,少拿姐姐這個名頭來壓我,我可不承認她是我姐姐!她媽是什麼東西,少拿她跟我相提並論!”
純子的手,牢牢地扣住了菡瑾的肩膀,她能感覺到,菡瑾全身都在顫抖。她真怕,她會直接撲過去。
誰想到,菡瑾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臉上表情出奇地溫和。她提高了聲音,揚起了下巴,說:“姑且不說這座位是你們還是我先佔著的,你們是兩個人,我們也是兩個人,這是公共場所,任何人都有權利在這裡就坐。說什麼不讓我們坐之類的,不覺得有些過分嗎?”
真田透拽了拽茗雅的衣服,她已經意識到菡瑾這個時候突然轉變口氣不對勁了。只是柳茗雅還在氣頭上,哪管得上這些。她把頭一撇,笑得有些張狂:“那又怎麼樣?”
若是柳茗雅想和她吵架,總能激怒她。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雲淡風輕,卻沒辦法忽視她這個寶貝妹妹。某種程度上來說,血緣的力量真是偉大。說她妹妹是最瞭解她的人,可能一點都不為過。從小到大,她幾乎每次失控,都是因為這個妹妹。原本她只是把這件事當成小打小鬧,總覺得鬧大了對誰都不好看,也就不想再去折騰了。只是,茗雅那張嘴,實在是太厲害了,厲害到,已經可以隨便幹什麼都能把她拖入戰局了。
菡瑾深吸一口氣,轉身朝著她露出了一個詭譎的笑意,聲音很低,把音量控制在幾個人能聽見卻不會引起周圍人注意的範圍:“柳茗雅,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父親已經很忙了,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小心禍從口出。”
柳茗雅聽見“父親”二字,臉色一變,她想起了之前父親跟她說過的,以後遇到柳菡瑾,不管怎麼樣都要躲得遠遠的,就算躲不了,也不要激怒她。只是人到氣憤的時候,哪還想得起這麼多。她看見柳菡瑾現在的樣子,早就什麼理智都沒有了。身上穿著雜誌上出現的世界限量版的衣服,滿身貴氣,舉手投足都在引人注目。這些都是柳老頭給她的,明明都是孫女,那個老頭子就只會偏心!
想到這裡,好不容易回籠的理智又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柳菡瑾,你不用威脅我!我就是說了,你媽不是個東西,你能把我怎麼樣?”
菡瑾走出麥當勞的時候,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撥了一個號碼。
純子不知道她打給誰了,但是她可以肯定,撥的這通電話,跟菡瑾那個叫柳茗雅的妹妹有關。
從頭至尾,菡瑾只說了一句話:“可以開始行動了。”
走出十幾米遠之後,純子再回頭時,依舊能看見玻璃窗裡,柳茗雅一臉得意,還有真田透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她和柳茗雅的視線對上時,對方那挑釁和譏諷的眼神,絲毫沒有引起她的怒意,反而讓她感覺到了徹骨的涼意。
***
柳父最近幾天忙得焦頭爛額,他的會計師事務所根本無法達到那張合約上的要求。只是,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他除了簽字,別無他法。
電話鈴響起,柳父撥開滿桌子的紙,好不容易翻到了電話機。誰想到,聽到的卻是那樣一件晴天霹靂的事。
電話是女兒的班主任打過來的,她的聲音,說不出的急躁和不安:“柳先生